回到现在,张澜澜还是有一堆问题要问。
“如果燕择取来了解药,那楚慎为何在三年后还是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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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芝岛上的草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身为鬼魂的楚慎叹了一口不存在的气,接着给燕择算了一段账。
“你取来解药让我多活个三年五载,却让那艘船上的人葬身大海。你自己也被打成重伤赶出秦门。你做事前就不会算一算这买卖值不值?”
“你不费心不用神,不使你那狗屁功夫,至少十年不会毒发。可你这几年都干了啥?”
燕择气得一掌拍在大树上,本想造成一掌千秋落的效果。可惜掌心直接穿透了树干,他方想起自己已成了鬼。
楚慎悄悄地飘远些,想在气势上拉开距离。但燕择一转身又飘到他跟前。这下距离大大拉近,显出些妖里妖气的暧昧。气氛绝不适合对峙。
“剿灭恶龙山那些鸡贼狗匪,你还亲自上阵?万州秦门分舵叛乱,你还屁颠颠跑去平息?这本是秦灵冲能做的事儿,可你独揽大权,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这小子好好一个人才,竟被你弃之不顾……”
楚慎忍到听完,委婉提醒:“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才说到他是废物,怎么在你需要骂我时,他又成人才了?”
燕择仿佛成了个聋鬼,话锋一转:“那船上的人是谁?我没欠你,但我欠他们。”
“知道是谁又能怎样?”
燕择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愧:“这些人若有家人在世,我夺回身躯后得到他们身边报恩,他们若要我偿命,我把命给他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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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灵冲指了指某页卷宗:“那船上大部分是潜伏在北汗的秦门死士。他们无父无母无亲人,为三哥丢命不会皱一点眉头。但领头的不是死士,甚至不是秦门的人。”
张澜澜两眼发亮:“不是秦门的人?莫非是楚慎他情人?”
秦灵冲道:“比情人重要多了,这是他的亲弟弟楚恪。”
弟弟?哪儿蹦出来一个弟弟?
张澜澜回想了一遍原著,发现书里压根没提过楚慎有家人在世。
“这两兄弟一直关系疏远,一年也未必见着一次面。直到楚慎中毒后,楚恪才到秦门做了一个月的客。我想从那时起他们就在筹划这任务了。”
张澜澜微微一笑,认为这弟弟是个隐藏人物。
世界画轴已在他面前凌然抖落,其细节之鲜活,人物之众多,远非小说那三言两语可概况。新人物天天都有,得学会习惯才行。
秦灵冲也对这位弟弟的才能给予了充分肯定,虽然引用的依旧是楚慎语录。
“楚慎说过,燕择的果勇机敏胜我三倍,但惹是生非的本事强我五倍。他提起弟弟时却说这人才能胜我十倍,有他则秦门无忧。听到这儿你就该明白楚恪的本事了。”
楚慎这是拿秦灵冲当计量单位?
秦灵冲你咋还笑,没燕择会惹事是件很值得人骄傲的事儿?
这话张澜澜没法说,说了小命不保。
“他弟弟若从海上回来,楚慎便把副门主位双手奉上,今后秦门大小事务尽归他手。”
张澜澜放下卷宗,心中砰砰直跳:“那这弟弟……”
“燕择没去接应那艘船,船遭敌方炮击,一个人都没回来……”
张澜澜闭了眼一叹气,终于明白楚慎对燕择的恨打哪儿来。
任务砸了,情报没了,最爱的亲人葬身大海,未来的秦门二把手(实际上是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