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澜咽了咽口水,冷汗一滴滴被寒意冻在额上。
“廖将军要楚慎做的是什么?”
“那几件事中的其中一件,就是断了燕择的双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叛徒的下场。”
以燕择那爆炒青椒的性子,断腿等于要命,救腿就是救命。
张澜澜立马想到燕择还和猴哥似的活蹦乱跳,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为楚慎垂在半空。
这窝囊事儿楚三哥肯定没应,否则有损霸道boss形象。
那他是如何脱身?秦门怎样躲过一劫?
秦灵冲忽默下来,寂静在房里天长地久地蔓开,只有张澜澜眼里的求知欲在燃,被”欲知后事请看下回“的焦灼感折磨着。
不知过了多久,秦少门主终于开口,挤牙膏似的说:“将军要去捉拿燕择,可三哥拦住了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能拦住将军?”
“三哥说,你该打断的腿不是燕择的,是我的。”
这话像在张澜澜脸上劈开了一道缝,寒气和血气几乎是一块儿往外冒。
楚慎要代替燕择去受刑!?这是病到发电还是爱到发疯?
秦灵冲仿佛也不能理解楚慎的举动,但还是解释道:“三哥在卷宗中写,这任务他选了燕择没选别人,是他所托非人,所以主责他担。而且他认为燕择已被打成重伤逐出秦门,便算是受过罚,他绝不能让别人二次施罚。”
张澜澜本有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忽想起自己附的是楚慎的壳,而他日常行走完全没问题,可见这腿压根没断过,心头一下松快了。
将军怎可能真打断楚慎的腿?意思意思得了,反正台阶都是大佬们让出来的。
“三哥的腿是真的被打断了。”秦灵冲的话让张澜澜“咣当”一下滑到了桌子底下。
“若非阅微药庐在一个月后偶然炼成了千青续骨膏给他送来,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张澜澜满脸惊恐地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腿不肯撒手:“他真为燕择断了双腿?”
秦灵冲点了点头:“断腿后他几乎不公开露面,消息瞒得密不透风,连我也不知情。”
张澜澜疑惑道:“你不是经常见他么?怎会不知?”
“恰恰相反,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秦灵冲低下头,像被这简简单单的话问得抬不起头。
“三年前他开始深居简出,我极少见他,见了他也是乌拉拉围一堆人。我与他说话,他也总高高在上,我想去帮他,他却总找借口疏远我、冷落我。后来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在磨我、迫我,逼着我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秦灵冲慢慢抬头,张澜澜发觉他的手在颤抖,牙在紧咬,面上青而紫,眼底一片冷冷凉凉。
“他是这般说,但我知道他一开始这么做,只是不愿我发现……我那神功盖世的楚三哥,竟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话到尽头,悔和恨在这人眼底一通乱炸。
炸出的不是火却是水。
张澜澜没料到他竟能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一时竟懵到说不出话。
不过转念一想,秦灵冲的设定本就是年轻冲动,二十岁的年纪,放现代也就是个没入社会的大学生。
软弱才是正常,像楚慎那样才是怪物。
张澜澜叹了口气,侧过头不看他,只单看自己这双腿。
药庐炼成续骨膏是偶然事件,若没炼成,这断腿便成永久事件。
若能把燕择留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