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多,战况复杂,一个人办不到。那门口本系了九匹马,如今只有八头,一匹马驼不了三个人。所以是两个凶手。”
刘心烈诧异道:“可这有两个凶手,还有一个负伤的同伴,离开的马却只有一匹。”
顾飞观听了这话,像一个精明的猎手闻到了狐狸的气味,面上的线条依旧冷硬,目光却是烫的。
“一个凶手带着负伤的同伴走了,另一个上了马。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中负了伤,又印下血掌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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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上了马后倒觉得气顺不少,燕择本想把苏逢真也扶上另一匹马,想想还是改了主意。
这小道长气息弱到几乎探不出,身上的伤口也经不起马背颠簸,不能上马,只能被抱着。
楚慎立刻提议:“你抱着他,用轻功赶去一里外的‘景芳亭’,那儿附近有个小木屋,屋里住着位‘赶山郎中’,专治黑道上见不得人的伤患。你把人托付给他,再去东边的‘下溪桥’与我回合。”
燕择却道:“你这晃晃悠悠的能骑到‘下溪桥’么?怕是骑到半路就摔下来了吧?”
楚慎道:“摔下来我就走过去,走不了我就在原地等你,你来找我不就成了?”
燕择却狐疑地看了看他:“你会乖乖等我?老子不信。”
他不想这人摔下马,解了腰带,用带子把楚慎的腰和马鞍绑在一块儿,在死结上另还打了个蝴蝶结。
楚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蝴蝶结,燕择却忽的拉住他的手,神情正经得有些过分:“你真会等我?”
楚慎想把手抽回来,这人却死拉着不放,两只手跟黏在了一块儿似的,他只能放软语气说道:“我不骗你。我还有话与你说,不会走的。”
燕择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把他的五官打量了遍,“你这人不老实,怕是又在骗老子。”
但他还是放开了手,转头去扶起半死不活的苏逢真,回头看了楚慎一眼:“不管你等不等我,小道长我都得去救。你屁股那么大,慢慢骑,别把马给惊着了。”
你说谁屁股大呢?楚慎想瞪他一眼,这人已经抱着苏逢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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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观看了看刘心烈:“这个负伤的同伴经不起马背颠簸,应是伤势极重,只能就近就医。青天观附近有个‘赶山郎中’,你让几个人去那边看看,再另吩咐几个人,追踪那匹马的去向。”
刘心烈道:“昨晚下过小雨,蹄印怕是被冲掉了不少。”
顾飞观道:“那也得去,能看出多少是多少。”
说完刘心烈就出了门,顾飞观又勘察了一下现场,决定去看看那九具尸体所在的灵官殿。
还未入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儿,身为新人的舒灵之皱了皱眉,顾飞观却面不改色,和走进自家后院一样走了进去,发现里边摆着九具尸体,还有两个小捕快守在那儿。这两人哈欠打到一半,看见顾飞观就憋了回去,一个眼睛发亮,一个满脸堆笑道:“二爷来了?快请快请。”
顾飞观面无表情地冲他们点了点头,先看了那刀客的尸体,紧接着就去看余下八人。
“第一人,胸腔中刀,伤口宽两寸三分,是那刀客身上的大刀所伤。”
“第二人,脖颈中刀,也是死在刀客手下。”
“第三人,臂上有剑伤,颅骨碎裂,扑在井口上撞死的。”
他语速又急又快,舒灵之写字不停,只能请求:“二爷能否慢些?慢些才好记录。”
顾飞观只给他露出一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