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再吐一口血,刚刚没敢对他说。”
背着楚慎加入这要命的组织,这人胆子也未免太大,燕择忍不住道:“你要我中途改道,去接应那艘小船?”
楚恪道:“不,你先趁此机会去云芝岛,把楚慎的解药给取了。”
燕择道:“取药我是一定会取,可就算有大船吸引火力,小船也不一定能逃得出来。这计划太过冒险,同光会的人怕是不会同意。”
楚恪淡淡道:“他们会同意的,因为我,秦门未来的副门主,会坐在那条作为诱饵的大船上。”
燕择惊了:“你说什么?”
楚恪笑道:“计划岂是想改就能改?想说服别人就得以身作则。我坐在那条大船上去吸引敌方火力,这才是楚慎说的英雄所为。”
燕择急叱道:“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四少爷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楚恪却主意已定:“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也得听好我在说什么。”
“本来楚慎接这任务的时候,一切还算周密,可如今出了叛徒,想送情报就难上加难。即便有大船做诱饵,小船也不一定能出来,那北汗人的船队精良得很,民间力量要与之抗衡,无异于登楼摘月。”
“如果你取完药来接应我们,第一时间上来不及。第二力量悬殊,你来了也是给北汗人送菜。到时我们一群人都给北汗人灭了,你取来的药送不到,楚慎也得给我们陪葬。”
“相反,你若取了药就直接回去,就算最后我们都死了,至少他能活下去。”
燕择的面色已接近惨白:“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海上。”
楚恪笑得放荡不羁:“怎么,你舍不得呀?”
燕择咬了咬牙:“舍不得个屁,老子回来之后三哥一定把我宰了。到时我就去地下陪你了。”
楚恪笑了:“怕什么?计划是我要改,诱饵是我要做,一切都与你无关。”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封好的信,交给了燕择。
“这是我为你写的证明信,你回来之后就把信交给他,他看了以后就不会怪你。”
这人说完还正色道:“信你一定要保存好,一旦遗失,没人再能为你证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背叛了秦门。楚慎也会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前程尽毁是轻的,你的命都得交代在他手上!”
燕择接过这封贵重无比的信,一转手就把信放到了蜡烛上,火立刻蹿上来,把信纸一寸一寸地吞,而他的脸色却平平淡淡到了极致,仿佛只在烧一根草。
楚恪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燕老六,你在发什么疯!”
他上前就想抢下信,燕择却躲开他的手,把那灰烬一抖,眼里也抖出了点不一样的光芒。
“四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老子也有些话你得听好了。”
“如果我把这封信交给三哥,三哥是不会怪我,相反,他还会为我担上一切罪责。廖将军若要怪下来,他一定顶上,一切刑罚都会去受。”
“我费尽心思把药运回来,你们的命,我的前程和义气都抛到脑后,难道就是为了看他替我受刑,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看着那地上的灰烬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当年在烈焰里重生的自己。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老子做个彻底的叛徒,死在我爱的人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