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么会这样?
奚念知飞速洗漱穿衣,奔出堂屋,寻找师兄李崇亭和赵统。
来不及多作解释,她让赵统骑马拦截带走黄寡妇的官吏,又让李崇亭去找刘大夫,然后两人再一起去坟地检查张三尸体。
“姑娘,事情有什么不对吗?”萱月瞪大眼睛问。
奚念知摆摆手,对同样惊诧愕然的赵统李崇亭说:“张三的死还有蹊跷,反正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也按照我说的去问去求证。”
“好。”赵统向来信任她,转身就去办事。
李崇亭听她提示后,更是面色剧变,是啊,他怎么忽略了大乌的分量?
等两人匆匆下山,奚念知揉了揉隐隐昏疼的太阳穴,她发现,那酒对她本人似乎也有些影响,但这时候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萱月,我也要下山,你守家吧!”
“姑娘,我与你同去。”
“不了。”奚念知一口回绝,不等她还想说什么,提裙小跑着出了门。
这个时辰,送葬的队伍肯定已经在路途。
一路唢呐鼓吹,要想找到行踪,不算太难。
询问村民张三要葬的坟地在哪座山,奚念知拾步追赶,行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隐隐约约听到前方传来的乐声。
幸好来得及,奚念知松了口气,她寻常鲜少走那么远的路,也没这么焦切过。
定在原地歇息半晌,她重新赶路。
山路虽不崎岖,但走起来颇费功夫。
奚念知行在葱葱郁郁的杂草中,忽地,小路远处有抹高大的身形正在下山。
两人身影逐渐重合。
这个男人奚念知认识,跟张三同姓,名字她不知道,但他的脸她却记得很牢。
他就是上次砍伤“黄狸猫”的那个壮汉。
心里虽不高兴,但她有错在先,如果不是要偷东西,当时身为黄狸猫的她也不会平白无故被砍一刀。
道理她都懂,但就是不待见。
奚念知没准备打招呼,壮汉却主动喊住她,问:“你想上山祭拜张三?”
她淡淡“嗯”了声。
他挑挑眉,竟是轻笑一声:“你就穿这身衣服?那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奚念知闻言打量自己,眉头紧蹙,确实,她今早胡乱穿了身衣服,是浅蓝色的。
“我就站在远处看看。”
男人“哦”了声,目光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奚念知感到一阵恶心,她猛地加快脚步,有意甩掉他。
怎知男人临时改变主意,跟在了她身后。
奚念知在村中呆了这么久,接触的多是善良淳朴的村民,若不是昨晚发现的那根银针,她几乎都要忽略人间险恶。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善也有恶,纯粹的世外桃源不可能真实存在。
张三的死——
蓦地顿步,奚念知似发现什么,扭头望着男人颈间隐隐露出的一点青色。
他说她穿的衣服不合适,那他呢?外面身着素麻衣,里面却大喇喇穿得与平常无二,这样也属于不尊重死者吧?
望着这些,奚念知脑中突然回荡起零零碎碎的话语。
她与黄大嫂关系好,两人聚在一起时,常听她不经意地畅聊村子里暗暗流传的各种传言。
这个男人与张三确实有嫌隙,累积的新仇旧恨不少,总之,动粗动过好几回,两方都伤得很惨。最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