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它们三倏地埋头,跟比赛似的,“呼哧呼哧”凶猛开吃。
不到片刻,一大网兜鱼尽数消灭。
狼大满足地用爪子揉着腹部,神态慵懒地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狼二在梳理毛发。
小狼妹却抬头认真瞅着奚念知看,它是母狼,情感上更细腻。
奚念知并不急于表现自己,她把剩余的药草嚼碎给大灰狼敷好,又咬了点人参用石头捣碎,塞到灰狼嘴里。
照顾灰狼驾轻就熟。
等忙碌完,她贴着灰狼睡下。
朦胧中,感觉自己好像被几双眼睛给盯着。
她耳朵好痒,有风往她耳朵里吹。
她的爪子好像被什么动来动去。
还有她的毛她的嘴,怎么老是觉得痒痒的?
惺忪睁眼,面前似乎有几道黑影晃了下。
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奚念知诧异地望去,三小狼明明各自睡得酣甜呀。
狼大喉咙里还发出“咕噜呼哧”的声音,显然睡得正香。
疑惑地重新躺下,刚睡着不久,那些感觉再度出现。
奚念知被吵醒,一肚子火。
谁还没个暴脾气?
这洞穴统共就她和四匹狼,怒目瞪着假装睡觉的三只小狼,奚念知简直气炸,才多大就这么坏!
她恨恨翻身,闭上双眼。
不多时,三小狼故技重施。
它们吃饱了闲着就想玩,奚念知毛茸茸一团,摸着揉着很舒服。
狼大朝另两只抬了抬下巴,胆大地往她耳朵里吹气,一副“看我看我,我很厉害吧”的欠扁样子。
猫耳非常敏感,立即颤抖着往下压。
三小只都觉得特有趣,伸长了爪子想要捏一捏。
冷不丁,奚念知猛地跳起,在空中还炫技地扭了个身,四爪稳稳落地,毛发炸开,碧绿色的眸子阴沉沉攫住它们。
三小狼:“……”
动作仿佛定格,它们还保持着刚刚的滑稽姿势。
半晌,狼大讪讪收回探出去的脖颈,狼二放下前爪,狼妹委屈巴巴地眨眼睛。
被抓了个正着,它们夹着尾巴灰溜溜躲到角落睡觉去了。
奚念知平复情绪,冷冷瞧它们一眼,叼着渔网兜出去找小溪。
大灰狼伤势惨重,不一定能救回来。
她要担负起养狼的责任吗?还三只,可怕!
忧愁地在附近溪流放好渔网兜,奚念知认真找药草,她真诚地希望大灰狼能好好活下来,至少它还能下山偷鸡蛋偷鸡,怎么也比她强呀!
接下来两天,大灰狼始终昏厥不醒。
偶尔迷迷糊糊掀开条眼缝儿,也不知有没有看清她,很快又重新闭上眸。
奚念知主要工作是到溪边收鱼。
无奈三小只食量太大,每天顺流而下的鱼是有限的,哪能无休无止供应?
眼见小鱼一天天渐少,奚念知愁得胡须都快白了。
还是得下山吗?
她体量小,根本拖不动大型牲畜。
要不,去偷点材料多做点渔网兜?大不了她以后跑得辛苦点儿,山连着山,无数小溪流水潺潺,应该能捱一段日子。
打着如意算盘,奚念知下山了。
临别前,狼妹似乎能感知她在为它们的生活奔波,特地跑来吻了吻她鼻尖。
祝她一路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