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一眼周行朗,司马昭之心。
“马小姐是医生吗?哪个科室的?”路巡问。
“儿科。”她答道。
路巡似乎很擅长社交,一边开车,一边同她闲聊,周行朗偶尔也能插`入话题,说上一两句。
快到导航设置的目的地了,马雪梅手捏着包,假装不经意地问周行朗:“你多久离开?走之前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厅。”
周行朗飘忽不定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看向路巡,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能从座椅之间的缝隙里,看见路巡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是戴着婚戒的。
“下回吧,”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明天就必须要回家了,我老婆后天生日。”他撒了个谎。
马雪梅不知道他结婚了,闻言怔愣,车子停了,大约是觉得自己闹了笑话,很丢脸,她挤出一个笑,拉开车门把手:“那就下回有机会再聚,拜拜。”
“拜拜。”周行朗看着她快步走进小区大门的背影。
路巡重新发动汽车,瞧见了他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又一脚踩了刹车。
“你喜欢她?”声音很沉。
“当然不是!”周行朗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就是同学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是真喜欢,我干什么骗她说我有老婆?”他承认自己是起了色心,不过没有到那种程度,他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而且他也不想在自己和路巡的婚姻上雪上加霜。
“你没骗她,你有我了。”路巡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行朗,你的婚戒呢?”
“婚戒……”
路巡在他惊诧的目光里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他身旁。
“婚戒我……放家里了。”周行朗接触到他的目光,心虚到了极点,尤其是当他发现路巡的眼神不像他语气里的那么平静,在冒着火时,就没由来地觉得怕:“……对不起。”
把婚戒放在了抽屉里,他一直就没有戴过,心想总有一天会摘下来的。
路巡凝视住他半晌,目光黑沉沉的。周行朗不敢看,双手无处安放,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
“你看着我。”路巡说。
“噢……”周行朗看了他一眼,路巡弯腰凑近他,他向后挪动,见他越来越近,就越发心慌:“我下次一定记着戴,你,你别,路哥,你……”男人的气息隐隐扑过来,让他下意识想躲。
可还没来得及,路巡便凑上来,直接含住了他的嘴唇。
上一次的经历,还是路巡,可那不过是游戏般的一个吻,嘴唇相碰,什么也没发生。这次不同,周行朗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心跳如擂鼓,背靠着车门,他仰着头张开嘴,睁大眼睛,愕然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路巡按着他的肩膀,这个亲吻是直接的、带有攻击性的,甚至还有点粗暴,在他嘴里游动啄弄,他以为周行朗会乱动,可他没有,就像是傻了,忘记反应了。
直到有路过的车辆,大概觉得他们的车很可疑,擦肩而过的时候按了一声喇叭,那声音刺耳,车灯晃过周行朗的眼睛,让他一下就醒了神,差点跳起,伸手就要把路巡推开。
可路巡力气大,周行朗手掌撑在他的胸膛,推了推,没有推动。
他还不敢动腿,怕踢到他。
呼吸一波一波的潮起潮退,手心抵着路巡的心跳,周行朗瞪大了眼,缺氧地想,为什么活到现在才发现,胸肌居然是这种饱满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