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巡点头:“孔子。”他伸手碰了杯,也跟着喝了。
周庆元说他博学,连这个都知道,又要敬他,于是路巡把那一杯喝完了。
“你别喝啊。”周行朗心一紧。
路巡摆摆手,表示:“你爷爷和大爸都喝了,我总不能不喝。”
周行朗无奈:“什么味儿?”
“怪怪的,像臭袜子。”路巡用英语回答。
周庆元对外国人实在好奇,问周行朗:“他说的是什么?”
周行朗:“……他说好喝。”
爷爷像个传`销分子,开始给周行朗推销,让他也喝:“我这酒好的,喝了百毒不侵。”
周行朗:“……”
“爷爷,我就不喝了,我不能喝,我有胃病。”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天跃大声道:“他、有、胃、病!”
“生病了?那更应该喝我这个酒了,喝了包治百病!百毒不侵!”
爷爷已是满面红光。
周行朗死也不想喝臭袜子,去开了瓶六个核桃:“我喝这个,补脑。”
在热情招待下,路巡喝了不少的臭袜子酒,他似乎不懂得拒绝人,或者说,不懂得该如何拒绝这些淳朴的热情,况且他们还是周行朗的家人。
而且爷爷说,这个酒他珍藏了十几年了,只招待最重要的客人,来了人就给他们小小的酒杯,就分一两杯,绝不多给。
那杯子很小,路巡手大,端着酒杯就像是捏着个儿童玩具似的。
他喝得整个人都热起来,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一张脸醉得坨红,眼睛却显得明亮。
路巡大概是喝醉了,手放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摸了摸周行朗的手,扭头看他时,目光很热。
周行朗适时叫了停:“好了,都别喝了,爷爷,你的酒这么宝贝,可别今天一口气喝完了。”
爷爷看向一夜之间少了一半的百毒不侵酒,一下醒悟,站起来道:“不喝了不喝了,老头子要睡觉了……”
周庆元已经喝醉了,趴在桌上说些听不懂的话,周天跃喊他爸起来,然后连拖带抱的把人弄上楼了。
周行朗轻轻拉了拉路巡的袖子:“路哥,你还清醒吗?”
路巡侧头看着他,双目亮得像朝露,点了点头:“行朗……”他凑过来,好像要亲人一样,周行朗躲开了,“那你还能自己走路吗?上去洗个澡,你身上一股酒味儿。”
他怀疑这个臭袜子酒,酒精度数得堪比原浆酒吧,周行朗其实也想尝尝看,但一来他是有胃病,吃过这个亏,不敢,而来路巡说味道像臭袜子,他就不乐意尝了。
但心底到底有点好奇,他端起路巡几乎空掉的酒杯,试探性地伸出舌尖,沾了一下杯口,立刻蹙眉,呸了两声。
“什么味儿啊!”
路巡就笑了起来。
“不许笑,”周行朗瞪起眼睛,“你上去漱口、洗澡,不然……不然我不跟你睡一张床了。”
这句话很有效。“我洗。”路巡点头,有些不稳地站起,周行朗伸手搀扶了下:“你自己能行吧?”
路巡再次点头:“我没醉。”
他认为自己是有一点点醉,但是醉得不厉害,起码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周行朗,是他所爱的人。
他步伐很晃,东倒西歪的,上楼梯差点跌倒,周行朗怕他摔了,连忙去扶。
就这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几乎是半搂着,把路巡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