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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感冒药不算苦, 但周行朗打小就不喜欢吃药, 总是偷偷地丢掉。

    药在嘴里化开来, 周行朗皱着眉头要推开,但路巡已经把药推了进去, 于是放开他。端着杯子给他喂了口水, 周行朗想把药吐了, 但嘴里味道很重,便仰头混着水把药吞了, 只是嘴里仍然有化不开的药味。

    “苦。”他皱着眉道。

    路巡也喝了一口有些凉的温水, 含在嘴里, 歪着头第二次亲上去, 周行朗扭头要躲,然而他不肯放过,几近饥渴地吮吸着周行朗的唇舌。

    他的嘴唇是润泽火热的, 周行朗被他亲的又热又痒,几乎有一瞬间,忽然就觉得这事儿还挺舒服,被路巡按着肩膀亲, 他眼睛闭了下, 紧接着感觉到了痛, 从一个侧躺的状态, 变成了卧, 压住了屁股——是真摔疼了。

    周行朗一下疼得醒神, 气坏了, 牙齿一合,咬了路巡一口。

    路巡放开他,微微起身。

    “你别亲了。”周行朗仍是皱眉,像是在懊恼自己的不争气。

    “嘴里还苦吗?”

    他离得很近,周行朗脑袋向后仰,也没回答:“我想睡觉了。”

    “好。”路巡双手撑在他的脑侧,再次垂首,温柔地舔了舔周行朗的嘴唇。

    周行朗往被窝里一钻,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再这样我就要对你使用武力了!”

    “没关系,你可以打我。”

    周行朗:“……”

    “我背上都是你抓的,要看吗?”

    “好了好了,”周行朗打断道,再次往被窝里钻了一截,整个脑袋都窝了进去,“不要吵我睡觉。”

    或许是真的困了,十二点最热闹的时候,周行朗都没醒,反而是第二天一早的鞭炮声,把他给吵醒了。

    捂着耳朵大叫了声,周行朗在被窝里蜷缩成了一团。

    鞭炮断断续续的放了十几分钟才停,他们家过春节就是这样,爷爷喜欢听个响,又听不利索,于是就放很多遍。

    一个回笼觉后起床,才十点过。

    路巡不在床上,楼下很吵,不知道又是谁来拜年了。周行朗穿外套,下楼去,门前放着一张老榆木的大方桌,是家里的餐桌,用了几十年还没换。

    此时桌上正摆放着一摞红纸,路巡微微弯腰,手捏着一杆毛笔在写春联,阳光映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短短的头发亮成一种毛茸茸的金棕色,看上去很温暖。

    爷爷就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似乎在端详他写的字。

    “中文说的不是很好,可是字写得很好嘛!毛笔也拿得稳,很多人第一次都不会用。”

    周行朗听见爷爷这么说,然后路巡操着一口蹩脚的口音,说谢谢。

    路巡放下毛笔,抬眼,正好看见拢着羽绒外套,穿拖鞋站在财神爷前面的周行朗,对他露出一个笑。

    那笑意在阳光下,闪得晃花人眼。

    爷爷看见了周行朗,招呼他过来:“小猫,你也来写。”

    “我字写的不好。”周行朗走过去,绕过方桌,看见了几副对联。

    爷爷以前是人民教师,识字,也会书法,字写得方方正正,上联写的是千年迎新春,下联是瑞雪兆丰年,横批:年年有余。

    是个很简单的联,旁边还有一副,也是同样的联,只是字略微不同,看得出有一点在模仿的痕迹,只是那字格外的透出一种力透纸背的劲道,苍翠遒劲。

    余下还有几副对联,也是有两副相同的。

    周行朗问爷爷:“这副是谁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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