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周行朗在上海工作的事,也知道他有个建筑设计事务所,这些在网上都能查到。
周行朗道:“还有点公务要处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那种意思,他不好自作多情,加上路巡也在,便像对待朋友一样,礼貌之中带着一分疏远。
周天跃给家里说了路巡过来了的事,文琴女士就多准备了一人份的碗筷,多做了一人份的米饭。
周行朗犯胃病,吃不得重口味,于是饭桌上都是清淡的菜式。
路巡在他们家里,显得像一位客人,大家都待他很客气礼貌,可路巡本人却是自然地称呼周庆松和文女士为爸妈。饶是周行朗再粗心,也看出来了不对劲。
“我跟他结婚三年了,他和我爸妈怎么还像第一次见一样?”周行朗趁着路巡主动去帮忙收拾餐桌的工夫,把周天跃拉到了一旁询问。
“这是因为……”周天跃绞尽脑汁,“因为你这三年太忙了,不怎么回家,而路巡来你家里的次数就更是屈指可数了,肯定就不熟啊。而且你不觉得路总看起来很冷漠,很不好接近吗?”
“有吗?”至少在周行朗的眼里,路巡是好好先生,脾气好,性格温柔,就是喜欢开一些不合时宜的暧昧玩笑——除了这点以外,倒是个不错的、可以成为朋友的对象。
“他脾气很差的,只是对你很好而已,嗯,对你爸妈也好,还帮你妈打扫呢。”周天跃摊手道,“你是没有见过他发脾气的时候。”
周行朗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路巡和自己父母关系疏远,他心底甚至隐约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哪怕离婚,周庆松和文女士估计也不会难受,如果他们和路巡关系很好,那这个婚恐怕会很难离。
看了会儿电视,周行朗回房间休息,找出睡衣打算洗澡,路巡紧跟着就进来了。
“你……”
哪怕他话只开了个头,路巡也读懂了他的表情,站在门边,眼神有些落寞:“行朗,你要赶我去客房睡吗?”
周行朗是有这个想法,顿了顿道:“你睡我的房间,我睡客房。”他抱着睡衣走到门边,路巡却伸长手臂拦下他:“你这样,想让他们猜测我们感情不和吗?”
周行朗仰头看着他。
路巡耐着脾气柔声道:“今天将就一晚吧,明天我们就回家了,你不用怕和我睡一张床,我身上没有传染病,断腿不会传染的。”
这句话直击周行朗的软肋,路巡的左腿——是他至此为止最愧疚最难过的事。而且他最怕的事,就是看见路巡脱掉衣服,取下假肢,用绷带缠住残肢。那幅画面他见过一次,仅一次就让人触目惊心,不愿去回想。
每每想起,都觉得心里刺痛了下,火灾的画面,灼热的温度,仿佛再现在眼前。
洗漱完,路巡是关着灯取下假肢的,周行朗刻意地在回避他,他似乎能理解路巡的心思,路巡不愿让他看见最狼狈的模样。
房子是周行朗操刀设计的,大床,一人睡一边,虽说是挨不到一起,可他却忍不住地想到了回忆片段里的他和路巡,就在脑海里一直重播。
作为一个正常直男,看见那种电影肯定会不适,更别提这是他回忆里的画面,代表真实发生过,他和路巡,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周行朗微微侧头去看他,路巡已经平躺在了床上,由于他的腿,他的睡姿一向是平躺,哪怕侧躺也必须得保持残肢在上方,不被压迫住的姿态。
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他只能看见路巡英挺的
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