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的嫡次子如何?”
阿深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快速扫过,“云瑞,年十六,自幼随祖母居住江南,一月前回京。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话末,阿深添了句,“与其兄承恩公世子比,相差甚远,不堪为良配。”
“嫖?”陆瑜睁眼,略带惊讶,他不觉得承恩公有这么大的心在这上面哄骗自己。
承恩公如何说的?说这小儿子除去会玩了点,蠢了点,其他都没毛病,而且绝不会拈花惹草,好管得很。
陆瑜不在乎此人纨绔,他为清苑择婿又不是希望那人能给女儿带去多大荣华富贵,这些东西有宣平王府和清苑的郡主身份就已经足够。
清苑随性喜好自由,受不得拘束,这点随了陆瑜自己。所以陆瑜深觉这择婿不能照寻常人的标准选,最适合女儿的,应该是那种家世尚可、品性不差、又能被女儿拿捏住的人。
反正女儿是郡主,根本不需要像那些寻常女子一样操心什么侍奉夫君公婆。
阿深又仔仔细细看了眼小册,合上,不情不愿道:“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并未去过烟花柳巷。”
“嗯。”陆瑜将这位承恩公次子纳入了考虑范围,准备日后再多观察观察,“十日后地方官回京述职与藩王入京之事,让承恩公和礼郡王一并接待。”
“是。”阿深刚答,又听道,“多备些人陪那两位在京城游玩,莫让他们觉得无趣。”
言下之意为:多派点人缠着那两人,别让他们烦我。
梁王、豫王进京是来找陆瑜茬的肯定没错,不过陆瑜不愿见他们并非因为这点,而是……那豫王生得太丑,才不到五十的年纪人就老成了橘皮,干瘦干瘦,睁大眼瞪人的模样时常叫人担心眼睛从那把骨头中掉了出来。
被他瞪一眼,估计能做三夜噩梦。
陆瑜向来不会为难自己,毫无负担地把包袱甩开。甩的方向明面上都是皇家人,其他人总无可指摘。
***
南郊草场风景好,视野佳,放眼望去碧色无边,附近几条溪水汇流,滋养得草肥土沃。
清苑看清场内情形,一夹马肚,径直骑入,在诸多人的夹击下一甩鞭拦住鞠球,软鞭挡着它驻马停立,一挑眉,“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
被她视线扫过的人讪讪收手,有些来不及的差点摔下马背,颇为滑稽。
戚宁御马悠悠晃来,扬唇笑道:“你这就看错了,分明是我正准备发力,不巧被你拦住,不然此刻已经震慑四方了。”
紫衣红唇,乌发高束,面容明艳逼人,端得是位热情似火的美人,可惜似乎不大受欢迎。
清苑用鞭将鞠球甩开,瞥了眼戚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出息。”
两人没加入这场赛事,将马交给下人,漫步去了溪边。
望见好友腰间挂的玉牌,戚宁笑,“这才两月不见,我们陆姑娘就成了郡主,变得太快,我都还未来得及反应。”
戚宁把玩着掉下来的几率发丝,“不过成了郡主,日后倒是自由得多,至少成亲择婿上不会拘束。”
说罢,她在仆从铺的长垫上懒懒一仰,语气不大真诚叹道:“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戚宁如此说,自然有缘由,因她本身的姻缘路实在不大顺。
身为将军府次女,戚宁上有长姐下有幼妹,在府中并不受宠,十六便嫁给了柳大学士之孙,夫妻二人感情和睦。
但好景不长,一年后夫君就坠马身亡。柳府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