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渊微微一笑,“为何不留?如果那古怪之处为真而非巧合,他将大有用处。”
內侍一怔,不再说话,倒是刘渊道:“以后你留在我身边,不可再用旧名,有什么想要的名字?”
他想了会儿,“奴才进宫前的名字是连心。”
“好。”
曾经的全二已随主而去,如今只剩面貌俱毁跟在七皇子身边的连心。
***
从被福九接出北怀宫,刘渊已在豫章宫住了十日。除去最初宣平王来见他一面,再无闲杂人等来访。
十日间,刘渊或焚香抚琴,或磨墨练字,又或赏花作词,安然无比毫不惊慌。
第十一日,书房被砰得撞开。
豫王、梁王气势汹汹闯入屋内,身后是不紧不慢的宣平王和一干宗亲贵族并些身居高位的大臣。
“这就是宣平王所提皇兄留下来的第七子?”梁王用刻薄的目光将刘渊从上到下挑剔了遍,随后心塞地发现,这小子气度相貌真不错,长得确实像皇兄,心态也好,到现在都不慌不怒。
不过,梁王可打听清楚了这侄子的毛病。
“选立新君非儿戏,难道我们盛朝要拥戴一个时常会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腿不能行的黄口小儿?”梁王语重心长,“本王知道宣平王心切,可也不该如此敷衍了事,寻常人家这样的身体都无法继承家业,何况是皇位。”
陆瑜还没答,刘渊似乎很惊讶道:“皇叔为何如此说我?”
“本王说得难道不属实?”
“渊虽自幼体弱,时常多病,也绝不至于到了皇叔所说那般。”刘渊轻声道,“皇叔所述,莫非真是寻常人能有的病症吗?恕渊所知甚少,从未听说。”
那些跟来的大臣和宗亲本就半信半疑,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附和点头,真得了这样的病,那还能活吗?普天之下也没听过这样离奇的事啊,时不时就瞎一下聋一下的,哪有这么任性的病。
梁王其实也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奇症,可他不能动摇,“七皇子如此说,本王怎么敢相信,不如证明一番?”
“如何证明?”
要证明自己没瞎没哑没聋没瘸,其实很简单,给众人示范一些动作就好。
刘渊顺畅无比地与众人对话,起身自己走了圈,就差没给人跳支舞,甚至还当场手书一词,叫一位大学士忍不住当堂叫好。
刘渊微抿唇,似乎不大习惯旁人夸赞,叫那位大学士心喜更甚,久居深宫备受冷视还能有这样的才华,七皇子天赋不可小觑啊。
梁王脸如吞了莲心般扭曲,不甘心地盯着刘渊双眼,发现看不出一丝不自然,有神极了。
他盯得久了,刘渊还道:“皇叔为何一直看着我?”
“……无事。”
梁王垂然,想好的词儿都被憋回,他该怎么接?
豫王出声,“即便如此,七皇子体弱多病总无可异议,此事如何解?”
人群中默然半晌的陆瑜终于开口,“豫王所言真是奇怪,普天之下莫非有人能一生康健无病?七皇子殿下只是比寻常人稍微体弱一点而已,亦不影响正事,需要如何解?怎么解?”
他声音变冷,“莫非一定要豫王、梁王二位登基才能解吗?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已去,因二位争执耽误了多日,眼下终于寻得新君,名正言顺的皇家血脉,二位迟迟不肯应,难道真存了大逆不道、篡位谋权的心?”
二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面上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