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也没等刘渊应允,快步追了过去。
刘渊沉沉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向清苑方才所坐之处,玉钗仍静静躺在桌面,
她没有接受这支钗。
清苑很快被刘裕追上,这人很懂讨好之道,跟上时也不说别的,只默默随着,仿佛任人出气的小跟班。
让一介王府世子这么伏小做低,怕是大部分女子都会有成就感,被哄得心花怒放。
刘裕自觉也是如此,清苑上轿前他才道:“裕方才失态,明日在醉月居摆酒赔罪,还望郡主一定赏脸。”
宫门前人来人往,还有好些世家子弟,听了这不算低的声音纷纷看来。
一望,原来是留在京城的豫王世子。
当着这些人的面邀请,自然有些用意。清苑顿足,站在阶上看了他一眼,“你算什么。”
理解得再难听些便是:你算什么东西。
好歹略了两字。
佳人毫不留情地远去,留下刘裕挂着愕然神情。
有几人偷笑同情这位世子,他怕是还不清楚这位郡主,那可真是……脾气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朵高岭之花也不知多少人试图去摘过了,无一不是铩羽而归,豫王世子这样,已经算是好收场了。不见前些日子直接被丢进池子里的那位么,到现在都还嫌丢脸不敢出门呢。
清苑小时候的脾气比现在还要暴躁些。
她出身高,受宠爱,要什么有什么,百般纵容,府里哪位不让着这小霸王。
后来母亲去世没多久,父亲陆瑜就接回了陆临。起初清苑不知陆临是陆瑜庶长子,还当是府中哪位下人的孩子,见他瘦弱可怜还时常赠衣食、唤他陪自己玩耍。
无意从下人那知道陆临真正身份后,她气得直接拿小马鞭把陆临给抽了一顿,虽然人小力小,也在上面留了不少痕迹,看起来吓人得很。
不仅如此,在当日陆瑜下朝回府前,她还直接爬上了屋顶,放言陆临不滚出王府,她就不下去。
陆瑜回去后,看到儿子那可怜黯然神伤的模样,又见清苑趾高气昂地站在屋顶,当即气笑了,说了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然后亲自拿鞭子上屋顶把女儿给抽了下来。
清苑哪受过这等气,大闹了三日,最后被闻讯而来的外祖母给接了过去。
她足足在外祖那儿待了两个月,也不知两位老人家教了些什么,等回来后极为暴躁的脾气就收敛了许多,转而成为如今这总是看也不看你,一副冷漠淡然的模样,仿佛谁来都不被她看入眼底。
便是陆瑜,如今也不能说十成地了解女儿。
今日不知是刘渊的行为触动她心事,亦或是刘裕真正惹怒了她,从上轿后,她就敛了总是漫不经心的笑意,微沉的面容气势慑人。
刚到府门还没下轿,猫儿咻得窜进,想与主人亲昵,被轻轻一踢,冷落在了旁边。
它还想委屈得“喵呜”,被花楹快步抱起,轻声道:“别再叫啦,郡主今儿不高兴呢。”
“呜?”猫儿歪歪头看她,好像听懂了,当真乖乖不再出声。
踏过门槛,刚巧迎面撞见老夫人一行人,十多个仆从环绕,身边还有个清秀少女搀扶。
“祖母。”清苑只淡淡唤了声,就入了门。
老夫人也没叫住人,只是明显拉下脸,十分不悦。
“那位就是郡主呀?”韩茵哄了老夫人几句后小声道,吐舌,“她好像没怎么给祖母您请过安,茵茵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