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蓉哆嗦了一下,好像回忆起了当晚。程兰则全程面色冷漠,仿佛自己并不是当事人一般。
谢繁华道:“只可惜啊,程兰姑娘,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且不说长安城内有这么多高手——沈少庄主曾经亲自在渝州勘查过唐灵的尸体,对唐灵的死因再清楚不过。你按照事先想好的计划,准备将此事伪装成疑案,只可惜,虽然你极力想要模仿,但却终究所知有限,只能通过江湖传闻尽力还原现场。你挖了心,但却不知道事实上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唐灵和顾拜旦,都不是被挖心而死的,而是被人用内力震断肠。”
“......”程兰直到此刻眉头才微动了一下,冰冷如玉的面庞白了一个度。
祝蓉则直睁着她的眼睛,惊恐,泪水却从其中滑落。
谢繁华接着道:“程兰姑娘杀人后,完全没有打算离开,因为祝蓉已经被你所骗,即便有事,她也是替罪羊。于是你继续装模作样,来到了听雪松,等着晚上沈明扬死的消息传来。而被你骗了的蓉姑娘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又惊又慌,误以为自己杀死了沈明扬,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结果好巧不巧,武林各路豪杰为了血刀门之事已经在长安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顾苏城带人落网。”
他道:“各门派戒严,叫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动出长安的念头,只要在城门口就会被人认出来,于是索性将计就计,就躲在了听雪松。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谢繁华顿了顿道:“这也是为什么,那夜我把蜡烛放进地窖,取上来时,明明密不透气的地窖里面蜡烛却没有灭——因为有人一直躲在那里,所以才必须有空气能供人喘息。”
祝蓉道:“是......没错,是我一直以来藏在那。”
谢繁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是,为什么武功剑法排名天下第一的沈枫墨,会连一个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毛贼都抓不着,可是后来我突然想通了,除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
祝蓉脸色苍白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看见我的。”
谢繁华道:“是的,那一夜,他看见了你。也许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你还活着,但是那一夜之后,他清楚的知道那个在窗边上装神弄鬼的就是你。”
他说着眼神看向了沈枫墨,发现沈枫墨并没有否认。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风把屋内的摆设都吹倒了。谢繁华赶紧小心翼翼用手护着蜡烛,走到窗台边把窗户给关上了。
程兰道:“谢公子,我错了,我不应该自作聪明,在现场看到你怕鬼就怂恿祝蓉去吓唬你,你比那些听雪松的人要可怕恐怖的多了。”
谢繁华道:“这么说,程兰姑娘你承认自己行凶了?”
她道:“你说对了,人是我杀的……但是他,死有余辜。”
谢繁华道:“这我就不在意了,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原因的话,正好趁你们少庄主也在,祝蓉姑娘,程兰姑娘,两位不如把这件事情的缘由解释给他听?”
沈枫墨一言不发立于屋子中,程兰却早已经气得紧攥手指,连指甲都折断了也不自知。
她道:“沈明扬不过就是一头畜生,一个死猪。我只要一旦得到机会杀了他,就绝对不会再拖到第二天。”
语气中布满憎恨,可见和对方矛盾之深。
祝蓉拽住程兰的衣裳,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