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子摇摇头道:“哪还有人敢来啊,一听说是关城,都吓的屁滚尿流,说是我们这叫人诅咒了。分舵以前虽然是很有钱,但谁敢把命都送上啊。”
谢繁华道:“这么说,你就是现在的二把手了。”
陈皮子作为一个壮汉,黝黑的脸皮一下子变红了,道:“正,正是。”
荔妍道:“我先去穿上鞋子,方才忙着叫住几位公子,让你们见笑了。”
“荔妍,等等!”陈皮子突然叫住她道。
荔妍回头:“怎么了?”
陈皮子结结巴巴道:“......你,你多吃点饭,眼睛哭红了,就不好看了......”
荔妍清秀的脸上冷若冰霜。
谢繁华就没见过有这么不会对姑娘家说话的,谁会莫名其妙说人家姑娘哭红了眼睛啊。
他一拽陈皮子,道:“走走走,你快先别说话了吧。”
......
待所有人都离开,就剩下沈枫墨和谢繁华还在一个小凉亭旁边走。
谢繁华翻弄着那把小扇,道:“少庄主,看不出来,你还挺精通说谎的啊。”
他还以为沈枫墨是那种一撒谎会脸红的人呢。
沈枫墨道:“为什么这么说?”
谢繁华道:“若是活人被火烧死,口中唾沫与烟灰交融,鼻腔和口腔中呈现出来的灰理应是糊状。可方才你我趁人不备检查,陈龙空中的烟灰,干若粉状,绝无与唾液混合的痕迹。”
沈枫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过他,于是并没否认,道:“没错,陈龙确实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先被人取性命,再毁尸灭迹。”
谢繁华道:“你是害怕陈家人里面有内鬼,说出来会叫他们听见,所以才故意说错。难道你怀玉陈皮子?”
沈枫墨思索片刻道:“至少就目前看来,没错。陈龙和陈丹青死了,他是直接的受益者。但是在陈龙之前的那些分舵主,恐怕又会很难解释。”
谢繁华道:“归根结底,他也只像是个小人物幕后的操控者恐怕还在后头呢——起火的那家客栈恐怕背后有来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几起命案环环相扣,其实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查明了其中的任意一起,其他人的死因那都迎刃而解了。”
沈枫墨侧过脸来道:“哦?那你倒说说,对查清此案有几成把握?”
谢繁华一伸食指。
沈枫墨道:“一成?”
谢繁华道:“不啊,我是说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沈枫墨笑笑。
谢繁华皮了下道:“只不过查不出我们还可以跑啊,我可不想在这个地方丧命!”
沈枫墨道:“你不是已经死过一回了吗?”
谢繁华立刻装疯卖傻:“啊?你说什么?”
沈枫墨叹息低至不可闻:“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他说完这话时恰巧抬起眼来,谢繁华见他乌发雪肤,英眉剑目,还真有诗中所描写的几分。
他这么寻思着事,顺口就道:“沈枫墨,你把你的脸抬起来。”
沈枫墨模样困惑,但还是照做。
谢繁华道:“陈皮子不是说那家客栈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经营吗?走,看你能不能□□起火那家客栈的老板娘,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
他这话真是开玩笑。事实是,如果真有关联,陈龙死了这么多天她都没被灭口,那么很显然行凶之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