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面上头镶的都是上贡的东珠,个个有鸽子蛋大小,颜色也是渐变的,看上去大气华丽,十分珍贵。李霖听了锦瑟的话,扭过头问谈昌:“这是北方河里出产的东珠,要在四月跳入江水中打捞,十分珍贵,只有皇家能使用,你喜欢么?”
谈昌回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神经病吧!都说了是给你媳妇的头面,问我干嘛?
“喜欢孤就叫人把珠子抠下来给你玩。”
锦瑟若非在宫中带了多年,训练有素,险些将那头面摔了。谈昌也是腿一歪,差点跪下。
李霖理所应当,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锦瑟只好艰难地奉命,好在谈昌反应及时,吱吱吱狂叫了一阵子,伴随着拼命甩尾巴的动作。李霖终于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不喜欢?”
“吱!”你简直是暴殄天物!
听到肯定的一声叫,李霖大感无趣,吩咐锦瑟:“那就收起来吧。”言罢再未多看珍贵的头面一眼。锦瑟是女子,对珍珠头面这些有着天生的喜爱,眼看着它要在库房落灰,多少有些不舍,但是太子的反应又令她苦笑不已,只得退下了。
李霖从匣子里抓起一把宝石珍珠,洒在谈昌面前,说道:“孤要去前朝转一圈,你先自己玩着。”谈昌虽然对主人不时抽风的行径很是无奈,但是心里还是感动的,看李霖走了,便兴奋地趴在桌上玩珠子。
这些珠子都是珍品。然而在谈昌的爪下,也只能屈尊当弹珠。谈昌对这些圆溜溜的东西有天然地好感,拨弄着它们,弹来弹去,偶然有飞出去的落在地上,德善进殿时,就遇到了这么一颗,脚一滑就摔倒了。谈昌见自己犯了错,先是全身的毛一立,反应过来后跳下桌子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小主子,你可别再把自己摔了。”德善站起身揉着屁股哭笑不得地说。“这可不能让外人看见。”否则咸阳宫一个奢侈无度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大朝会之后,不论于公于私,李霖都要去内阁和六部转一转,探听一下朝中官员的想法。
徐首辅正忙着发文书。景和帝在大朝会上拍板定下框架,余下还得内阁来擦屁股。见到李霖来,他甚至顾不上行礼。“殿下恕臣失礼。”
“徐阁老辛苦。”李霖说道,“孤也是想问问,何时动身合适。”
徐首辅有些犹豫,旁边的另一位何大学士应道:“殿下等过完了年再行吧。冬日毕竟赶路不便。”
李霖也猜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挑挑眉,问道:“修桥、水坝少说也得一二个月,若是误了春汛又该如何?”
何阁老也犹豫,“冬日……即便赶工也艰难,还是待春日再行吧。”
“殿下仁心,本官与诸位自然省的,待报给陛下再做决定吧。”徐首辅沉稳地接过话,把问题又抛了回去。说来说去,太子什么时候出发,还是要景和帝说了算。
李霖也没强求,又应付了两句,帮着批了一些文书,到了时辰,便起身告辞。徐首辅忙得顾不上送他,最后在他快走时,却飞快地站起身,匆匆忙忙从他身边走过,低声说道:“吏部那边,殿下不必担心。”只此一句。
李霖走出文华殿,心里到没有多少意外。
徐阁老这是怕他自乱阵地,然而他一点都不担心。李霁只看见陛下将他塞进吏部是器重他,却没有看出陛下这么做的用意。吏部尚书年纪大了,虽然还在内阁,但已经是颐养天年,等待休沐了。吏部真正说得上话的,是许侍郎。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许侍郎虽不是许皇后的近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