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昌乐得不喝那苦药汁,李霖却不能眼看着他继续折腾,立刻把药碗送出去,让竹苓重新熬。李霖原本还纠结怎么跟竹苓讲,自己喂了半天药还没喂进去。没想到竹苓像是被吓到一样,拿了碗就跑了。
李霖莫名其妙,只当是自己威严渐增。而仓皇而逃的竹苓,看到竹沥之后才喘过气,“快别说了,殿下担心那狐狸,都悄悄哭了,还不重新煎药!”
李霖又叫酒楼的人送了饴糖上来,终于哄着谈昌喝下新煎的药。好在,许是因为九尾狐与人类不同,谈昌折腾了那么久,倒没有发热严重的迹象。
等重新坐到床边,看着谈昌乖乖躺着,不哭不闹,李霖觉得,自己已经提前体验了一把养孩子的感觉。
出宫以来不必看奏折,这日姚之远又心情不佳,不必出去应酬,终于可以歇一歇。李霖刚刚冒出这样欣慰的念头,就听见了外头传来竹苓的声音:“香荑姑娘求见。”
“不见。”李霖想都不想就说道。话音刚落,却觉得手腕一阵刺痛,一回头,原来是被谈昌咬住了。“你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谈昌松开了他,仍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小声念叨着:“我都病了,你还要出去玩!”在谈昌看来,没有什么比在宠物生病时还去找姑娘玩更可耻的行为了。
李霖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安静下来。
“李公子,奴家自知蒲柳之身,不足侍奉公子,只求再见一面,以解相思之意。若是李公子对奴家无意,便让奴家死了这条心吧。”
戚戚哀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霖不想见她,一来是因为他对女色毫无兴趣,二来也是因为对香荑抱着防备,更怕她看见谈昌。可是没想到,香荑并非让侍女传话,而是亲自前来,而且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
李霖对她没兴趣,可是留着她或许还有用。
李霖揉了揉眉心,示意谈昌不要乱动。然后起身出门,顺手关上了门。香荑就在门口,见他出来低身行福礼。
“你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李霖随口问道。
“多谢公子关照,奴家一切都好,只是想念公子得紧。”
香荑一席话说出来不觉得什么,旁边的竹苓竹沥却躁红了脸。她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人!
李霖说:“那就好,再有半月就过年,我也要回家里去。”
香荑的眼睛一亮,李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伺候你的丫头说,我得了空也会去看你。”李霖敷衍了几句话,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便示意竹沥把人送走。
都把广白送去了,怎么还出了这种事。
李霖摸了摸鼻子,心情十分复杂。而等他打开门,却发现,被他留在屋里的谈昌又开始闷上被子装死了。
李霖深深觉得,自己有点太惯着谈昌了。于是在清了两声嗓子,发现那人仍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之后,李霖看向了桌上的笔墨。“既然你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又能变成人形,那就好办,之前欠的十三张大字,也可以补上了。”
谈昌未想到这人居然一直记着数,一推被子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嗯,看来病是好了。”李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就再加一张。”
谈昌惨叫一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作势要一病不起。
然而一病不起是不可能的。到晚上,姚之远又叫那大夫过来给谈昌诊脉,确认已经驱散了寒气。为了巩固疗效,大夫又开了些方子,还交代吃的清淡些。眼看小狐狸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