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昌漫长的生命中,有无数的离别,他早该做好准备。然而,还是有小小的不舍和心酸。谈昌只能勉强将其归为对师兄和老师的不舍,以及对于龙气的不舍。
的确是,舍不得呀。
不管是咸阳宫的一草一木,还是淮阳的集市,南行路上的车辙,树林里、酒楼里,书上的行行批注,所有互动过的情节都可以清晰地追溯。
小狐狸蔫蔫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德善不敢轻举妄动,倒是锦瑟忙完之后看了过来,看着这场景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还在生气?”
德善摇摇头,满腹心事。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得知会锦瑟一声。德善把锦瑟叫到殿外,拢着手,“殿下过些日子应当要娶妃了,宫里也该做好准备。”
锦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眼里的失落与痛苦一闪而过。她轻声问:“殿下当真要娶妻了?”
德善刚想说话,突然瞪大了眼。
“谁说孤要娶妃了?”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德善和锦瑟都匆匆跪下,“奴才/奴婢知罪!”
“不要耍小聪明,学那些胡乱嚼舌根的毛病!在外头看好。”李霖警告一声就匆匆进殿,看到的就是小家伙没精打采地盯着自己的桌案的发呆。
李霖心里那一小块地方又酸又甜,又出乎意料的柔软。
他的脚步突然放慢了许多,缓缓地踱来。谈昌已经听见了脚步声,却不愿抬头,仍是呆呆盯着那桌案。
“还在生我的气么。”李霖说。他瞥了一眼殿外,柔声地说:“你变成人,同我说话。”
谈昌没有变人,也没有再发脾气,而是一跃而起,跳到李霖的肩膀上,一个爪子贴着方才咬的地方,另一个爪子却扒向李霖的领口。李霖会意,“我没事。”隔着衣服,不过一点淤青,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谈昌仍然不放心,坚持又拽了拽,李霖只得屈服,解开领口露出肩膀让他坚持。
谈昌的动作十分小心走到伤处,生怕踩疼了他似的,然后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舔。
“嗯……”酥麻的感觉从肩膀传来,李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反应。然而他紧绷的身体反而更让谈昌疑心是因为痛苦。于是小狐狸又舔了舔淤青附近的地方。
谈昌已经后悔了,他怕自己方才真的吓到,或者是惹怒了李霖,更因为自己竟然真的咬了主人而震惊和愧疚。
小狐狸的舌头上有些凸起,略微粗粝的触感落在肩膀上,乃至锁骨,胳膊,引起了李霖身体的阵阵颤栗,呻=吟声几乎克制不住,要从他死死咬住的牙齿间逸出。
“唔……谈昌,别,别……”
空荡的宫室里,暧昧的气氛越来越浓。
谈昌开始觉得棘手了,怎么往日安抚同伴的法子都失效了,听这声响,主人反而更疼了。小狐狸苦恼地挠了挠毛,光一闪,少年俯身靠向李霖。
李霖下意识后退,可是身后就是桌案,退无可退。对方就这样欺身压了上来。
“还疼么?”
糯糯的声音带着个钩子,把李霖心里的火全都勾了上来。他几乎控制不住,要把这少年抱紧,禁锢在臂弯间,揉入骨血之中。
“谈昌……别这样,起来。”李霖终于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推开了少年,压抑着欲=望,急匆匆地进屋。
李霖痛苦地皱紧了眉,额头脖颈上已经出现了密密的汗珠。这看在谈昌眼睛里就是克制忍耐疼痛的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