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伤口的过程缓慢地宛若酷刑,终于,在药研拨开伤口,慢慢挑出里面的灰尘和瓦砾的时候,鹤丸“蹭”地站起身,嗓音不觉打颤:“喂,药研,你不能轻一点吗?”
药研挂着口罩,紫眼睛格外专注地定在伤口上,只语气平淡答:“鹤丸殿很紧张的话,可以出去再洗一洗脸,我觉得,你的额头还没洗干净。”
这句话倒是提醒爱花了,少女接道:“你指的是和哉吗?”
“和哉?”药研抬眼睨着爱花。
“就是蟑螂……是我这只手把它拍死在鹤丸的额头上的。”爱花晃了晃自己痛下杀手的那一只。
然后,她看见药研给自己清理伤口的动作顿住了,下一秒,付丧神扒开碘酒瓶塞,豪迈地整瓶倒在自己的双手上。
爱花:“好疼!qaq”
鹤丸国永:“不是让你温柔点的吗?!”
爱花:“妈妈啊!qaq”
药研:“要彻底清洁,忍住,忍住!”
爱花:“医生你是有洁癖吗——”
约莫是爱花叫的太惨烈,最后,鹤丸一个翻身从窗户跳出去,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碘酒最刺激的那一阵挨过去,爱花终于抽着气恢复冷静,期间药研一直捏着她的手腕,直到少女不再剧烈挣扎了,他才缓缓松开。
只是此刻,两只皓白的手腕上多了几个指印。
“抱歉。”药研有些愧疚垂下头,他捏着纱布和药粉,似乎有点不敢碰少女。
爱花摇摇头,道:“没事,确实应该彻底清洁,蟑螂本来就携带病菌的嘛,哈哈哈……”
“其实还好,那些美洲大蠊是我养的,天天搁在烧杯里还算干净,不知道鹤丸后来有没有把它弄脏就是。”见对方没有责怪自己,反而大大方方地把手递到面前,药研不由冲她一笑,接过那小手,为她撒上药粉。
“你养的?”爱花一惊,没想到这个成熟干练的少年还有这种爱好。
“嗯,药用的,磨成粉可以外敷消肿。对了,你现在用的这款药剂里就有添加。”药研不动声色地给爱花的伤口涂上药粉,后者盯着那一小瓶褐色的药剂,嘴角微抽。
突然很想要求换药呢——
大约是看出女孩的心不在焉,药研随口问道:“鹤丸给蟑螂起名叫和哉?”
“是的,一开始听到我还以为是仓鼠什么的。”
“哈,他倒是意外地记仇。”给少女的双手包扎好,药研转战对方膝头的划痕“和哉是时之政府的一个职员,主要从事对无主本丸余刀的回收处理工作。”
“这个本丸的刀剑,都是当年名取薰逐一锻造、召唤来的,从零开始锻炼,直到练度满级,不过鹤丸不同,他是时之政府从别的本丸回收来的,抹掉了以前的记忆,再安置到薰这里,所以一开始,他就是满练度的。”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药研不好细细拨弄了,遂给那涂上软膏,再贴上纱布包裹妥当。
“回收?抹掉记忆?”虽然药研的语气平淡,但爱花觉得,这些都是格外恐怖的事。
鹤丸他们都是刀剑的付丧神,有记忆会思考,而时之政府却以对待物件的方式对待他们,甚至会修改他们的记忆。
记忆这种伴随着思维而诞生的事物,要强行取走,岂会是容易的事?她看鹤丸一副大大咧咧贪玩爱搞事的模样,却怎么都没想到,他有过这般可怕的经历。
“虽然我们有人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