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和自己的好友隔着湛蓝的大西洋,因为时差的关系,两个小姑娘要找到一个双方都合适的电话时间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电子邮件成了她们维系友情的重要手段。
然而,佩姬并没有如表面上那样依赖自己的好友。
说不思念好友是骗人的,但佩姬并不是那种无法交到新朋友的内向小姑娘。她宁可怀念旧友而不出门结交新朋友的原因无非三个。
第一,她不喜欢美国人民那种拿捏不好距离的热情。
第二,她对于自己必须跟随父亲来美国一事,仍旧耿耿于怀。比起研究天文学的父亲,她更乐于和学医的母亲在一起拿家里需要缝补的衣物练习缝合技术。
第三,她那个名叫克拉克的堂兄,实在是不招人喜欢。
佩姬不喜欢美国,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伦敦好。除了伯母做的食物。
吃过午饭后,佩姬捧着厚厚的医学书坐在屋子后门的阶梯上。她那痴迷天文学的父亲在难得的周末选择去单位加班。热情得让人有点招架不住的伯父伯母在后院晾晒刚洗干净的床单和衣物。而那个胆小鬼克拉克.肯特正披着一条被单和小狗玩追逐游戏。
呵。男人。
佩姬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来查看好友传给她的邮件。
与前几封邮件内容不太一样,好友爱丽丝在邮件里讲述了一件奇怪事。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浓浓的神秘意味,佩姬简直都要怀疑对方最近是不是迷上了侦探小说。
亲爱的佩姬:
你不在这里实在是让人觉得万分遗憾。我这次给你写信是想告诉你一件怪事。希望能借用你的智慧。
昨天晚饭时间,我和妈妈吵了一架。她指责我不应该在用餐时间看电视。要知道,我又没有看少儿节目,是因为今天白天成群的猫头鹰景观实在是让人大为称奇,所以我才关注了一下新闻节目的。但她坚持认为我应该遵守“用餐时间不看电视”的规定,哪怕那有可能是世界末日的征兆。我认为我在家里没有发言权,所以我打算抗争。可当我决定抗争时,我已经吃过晚饭了。绝食是做不到了。所以,我决定不睡觉,以此明志。
本来这只是众多个无眠之夜里不起眼的一个,但是因为我守夜的决定,我发现了邻居德斯礼一家的一个大秘密。
……
“你在看什么?”
佩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反射性地将手机和书本都遮了起来。
克拉克见自己的堂妹一脸凶狠地抱着怀里的东西瞪着自己,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似乎应该离开以示对佩姬隐私的尊重,但他又不想在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面前表现得像个怂包。
眼见对方并不识趣地离开,佩姬挑了挑眉毛:“怎么?又想看看解剖图?”
是了,佩姬和克拉克的恩怨就始于一张她从母亲的藏书里偷来的解剖图。佩姬爱死那张极具写实风格的解剖图了。但对于同龄人而言,那似乎并不是什么可爱的画册。佩姬并不期待她那看上去不够机灵的堂兄能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但她也没能料到,克拉克的胆子会小成那样。
佩姬刚和父亲搬到这里来时,几乎是比邻而居的伯父和伯母就热情地邀请父女两去共进晚餐并主动承担起打扫新屋的大部分工作。忙于天文学研究的父亲似乎从踏上美国国土的那一刻起,就忘记了在大英帝国培养起来的谦逊和客气的美德。他在表示了感谢之后,就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