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最近还通过家政阿姨打听到，她爸妈打算把她送到国外去读大学，更是如临大敌，心神惶惶。

    “支持啊，”结果刘小别回答她，“有交换的支持，我妈要我高中混毕业，我爸要我年薪百万能养活自己。”

    徐令仪吃惊。

    刘小别耸肩，说：“当然微草没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不过假以时日，很简单。”

    哦，这个人是骨子里拽，时不时地流露出来，不是表情就是言语。

    “你打不成？”他察言观色，发现了徐令仪沉默的问题所在。

    “不知道，”她说，“我爸妈可能还打算尽快把我弄到国外去读书。”

    “那不是更好吗？”刘小别赞叹。

    徐令仪瞪大眼睛。

    “出了国天高皇帝远的谁管你啊，国外的荣耀比赛也发展得很不错，”刘小别说，竟然就给她头头是道地分析了起来，“我看你去美国比较好，对外籍选手比较宽松，对外也开放一些，搞不好你还能和我们打国际友谊赛。欧洲有点搞小团体，他们也比较喜欢在欧盟内部搞联赛，不喜欢跟亚洲玩儿。”

    他挠了挠脸颊，眉梢一挑，问：“对了，你不是打算去日本韩国什么的吧？那算了，近在肘腋，去国投敌，该斩。”

    徐令仪被他逗笑了，刘小别也勾了勾嘴角。

    他不像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同学一样唇上留着疏于打理的浅胡须，看起来干净清爽，比起年初遇见的时候溜肩驼背还戴着耳机的模样，还有点校园风白衬衣少年的感觉。就是神情太轻慢了，更像那些下课冲着漂亮女生吹口哨的小流氓。

    发觉自己在这么评判别人，徐令仪愣了下，打散这些念头，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子微微有点发热起来。

    刘小别继续劝她，北京的男孩子，天生能侃，在成为敌人以前第二次碰见，他觉得很是缘分，那我们就是朋友，他确实比之前在广州热情了不少。

    “要是你爸妈不干，就很看战队的功夫，”他说，“像我爸一开始不许，一听说工资高立马倒戈，说小兔崽子啊你要是继续读书也不是那块料，十年都挣不了那么些钱，还要老子倒贴那么多，养儿防老，不如提前变现吧。”

    徐令仪笑，说你爸真豁达。

    “可不么，”刘小别说，“我还安慰他，我这不仅提前给你变了现，还解放了你和老妈有时间再造一个，练个新号。”

    这话说得挺混，徐令仪说你没挨打啊，刘小别摸了一下额头，不在意地说就打了一下，我们爷俩民主模式相处，不随便动用武力。

    徐令仪叹了一声气。

    “别叹气啊，争取一下。”他说。

    两人今天说了挺多，因为下午还有比赛，刘小别最后起身告辞了。徐令仪突然想起一茬来，觉得刘小别话也不少，就问他：“对了，你最喜欢的选手是谁？”

    “黄少天啊，”他说，毫不犹豫，看见徐令仪的眼神还不解，“有什么好疑问的吗？”

    “哦，没什么。”她说。

    刘小别一边往外走一边扭着头说：“玩儿剑客的没几个不喜欢黄少天吧，不奇怪，你不也是？”

    但他没等到回答就走了，匆匆忙忙地去凑数保他的学分。

    很久以后刘小别却打死不认这话了，急赤白脸地否认，徐令仪一想起来就乐不可支。刘小别想反驳她，却发现找不到她的话柄，这人分明是个铁粉，偏偏不留人口实，阴险，真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