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御医走后,听闻海兰珠身体无事的皇太极很高兴,他牵着海兰珠的手,笑着说他们可以一同出去散步消食了。
而这回,是海兰珠拉住了他,示意皇太极先等一等,她有话要说。
皇太极复又坐下,含笑望着海兰珠:“你想跟朕说什么?”
海兰珠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皇太极,笑着说:“皇上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小礼物被装在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里,皇太极见海兰珠弄得还挺神秘,他心里也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将小盒子打开来看清里面的小礼物后,皇太极却愣了一下。
里面装着一个很精巧的发辫扣。发辫扣是用明黄色的璎珞编成的,上面还坠着东珠和穗子,一看便是帝王专用的。
让皇太极惊讶的不是这个发辫扣本身,而是这个发辫扣他曾在宸妃的遗物中见过。那个发辫扣和眼前的这个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发辫扣尚未完成,而眼前的这个已经完工的。
伊雅曾告诉过他,那时宸妃亲手做的。宸妃想要在他凯旋归来时送给他。只可惜宸妃最后没能做完,也没能亲自送给他。那个未完工的发辫扣,皇太极在小丢纸仪式上也一并烧掉了。
海兰珠见皇太极盯着发辫扣久久不语,便笑问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皇上喜欢吗?”
皇太极将发辫扣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才轻声道:“喜欢。朕很喜欢。”
“那就好。”海兰珠笑起来。这个发辫扣她做了很久,她是特意做成原先那个样子的。她就是想要勾起皇太极的回忆,此时看见皇太极百感交集的神情,她觉得这些日子的努力也是没有白费。
皇太极确实很喜欢这个发辫扣,但与此同时,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看向海兰珠,他说:“你不必特意做这些来讨朕的欢心。”
海兰珠笑起来:“皇上误会了,这是我自己的心意。”
皇太极抿了抿薄唇,仍旧坚持道:“不管是什么,总之你不必做。”
皇太极现在已不想把海兰珠当做宸妃的替身了,但偶然看见海兰珠肖似宸妃的绝美容颜,他有时仍旧忍不住一阵恍惚,总觉得海兰珠就是宸妃的替身。
海兰珠越是将宸妃的旧物翻出来,皇太极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皇太极打定了主意要珍惜朱果赠予他的这份礼物,他就想好好的奉养海兰珠,珍惜他与宸妃之间的这段回忆,他没有想过要与海兰珠有更近的关系。
皇太极也怕与海兰珠有了更亲近的关系。
海兰珠见皇太极不与她对视,甚至还有些躲闪她眼神的意味,可他的手里却又紧紧攥着那枚发辫扣时,海兰珠不由的笑了起来。
“皇上,您在怕什么?您在在意什么?”
海兰珠慧眼如炬,她直言道,“皇上是觉得收了我的东西就对不起宸妃姐姐了么?”
“就因为我做了宸妃姐姐没能做完的东西送给您?”
皇太极没法开口回答海兰珠的质问。
就凭海兰珠的容貌,就凭她是朱果选中的人,就凭她身上有宸妃的所有记忆,皇太极就舍不得说出什么话来伤了她的心。
皇太极也不愿意继续这样的话题,他轻咳两声,将发辫扣收起来装好,便意图站起来:“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朕去了。”
海兰珠将皇太极的衣袖拽住不让他走,就在皇太极以为盯着他看了半晌的海兰珠要生气继续质问他的时候,海兰珠忽而伸手揉了揉额角,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他叹起气来。
“皇上,您真的是一点儿也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