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靠约或自给自足解决性生活的女人,她一向拎得清爱与欲的界限。她当然不是没有人爱,爱她的人排队得排到张家口。只是在她这个状况里,生活与寻求真相已让她过压,爱情则更算是一件麻烦事与奢侈品了。所以她选择别的方式来解决需求而非用爱做借口骗取免费长期床伴。她从不担心会爱上床伴。
去他妈的女人的花园通向心脏。没有任何人的手指能够捅破她的继而攀爬往上抵达心脏,去触碰那片孤独又自在的柔软。makesex和beloved,宋欲雪比谁都分得明白。爱与性的关系从来不会是双向箭头符号,只有拥有她的心,才能彻底挖掘出花园里关于究极潮湿的秘密。可就算她再如何要强,也会有某个瞬间身体极速又迫切地渴望着另一个人类的体温。做/爱对她来说,如果不是相爱的人,那么过程都可以用无聊来形容。身体的高/潮不足为奇,两颗陌生的心在寂寞的夜里以身体接触的方式互相抚慰,勉强求来的一丝内心平和与温存,才是她想要的。
但她从不和陌生人接吻,牵手拥抱更是少有,而祝随春是她吻过的第一个女孩。她看她实在馋的厉害,眼巴巴望着自己,便受不住低头吻了。也没有后悔,只是新奇。并且又可笑地感叹,姓祝的人是不是对她来说有神奇魔力。
说来也有些荒唐。负距离的接触都不再话下了,宋欲雪却还是执拗地坚持着只牵相爱的人。对她而言,牵手与拥抱,大概是超过做/爱的隐秘存在吧。那种,只要互相碰碰手指头就能喜上眉梢掩不住笑意的人,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谢谢老师。”祝随春下车前,边解开安全带边说。
宋欲雪讲没事,开车离去。
祝随春刷卡进门,抬头时,月亮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