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过几天开始做替补知县的,他做了知县之后家里反而穷了,穷的揭不开锅,锦棠和陈淮安两个也就从家里搬出来,自已学着做生意了。
俩人正说着话儿,酒肆帘子一挑,孙乾干进来了。
这人典型的北方长相,身材高大,面相笑嬉嬉的,两只眼睛格外的圆,一看就是个酒色之相。
他进门便道:“爹,药堂里已经排起长队了,儿子替罗大伯拨针,您快去招呼药堂里的病人吧。”
说着,他熟门熟路走到盆架子跟前,绾起袖子便洗起了手。
孙福海起身,欲言又止了一番,到底自家生意更重要,转身走了。
罗锦棠吃罢了桔子,拿帕子揩干净了手,悄悄往后一挪,挪到外间瞧不见的最里侧,便往隔间这桌背底下摸着。
葛牙妹一个妇人开酒肆,经常夜里遇到些不三不四的人砸门砸窗子,为了防身,她一直在这隔间的饭桌腿儿的里侧,拿布拴着一把约有三尺长的杀猪刀。
当然,她不曾用过,但锦棠一直知道的,这地方一直藏着一把杀猪刀。
按理来说,孙乾干既是来拨针的,洗罢手就该上楼拨针了,但他并没有。等孙福海一走,他转身关上了酒肆的门,便高声叫道:“念堂。”
罗念堂应声就下了楼梯:“孙叔叔,甚事儿?”
孙乾干笑嬉嬉的,忽而一转手,手里便是一只小儿拳头大的桔子:“你娘呢?”
里间的罗锦棠轻轻解着那绸面裹着的刀,心说瞧瞧,这父子俩拿着勾搭我娘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若猜的不错,这会子他就该要伸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