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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英雄气短
 说着,他熟门熟路走到盆架子跟前,绾起袖子便洗起了手。

    孙福海起身,欲言又止了一番,到底自家生意更重要,转身走了。

    罗锦棠吃罢了桔子,拿帕子揩干净了手,悄悄往后一挪,挪到外间瞧不见的最里侧,便往隔间这桌背底下摸着。

    葛牙妹一个妇人开酒肆,经常夜里遇到些不三不四的人砸门砸窗子,为了防身,她一直在这隔间的饭桌腿儿的里侧,拿布拴着一把约有三尺长的杀猪刀。

    当然,她不曾用过,但锦棠一直知道的,这地方一直藏着一把杀猪刀。

    按理来说,孙乾干既是来拨针的,洗罢手就该上楼拨针了,但他并没有。等孙福海一走,他转身关上了酒肆的门,便高声叫道:“念堂。”

    罗念堂应声就下了楼梯:“孙叔叔,甚事儿?”

    孙乾干笑嬉嬉的,忽而一转手,手里便是一只小儿拳头大的桔子:“你娘呢?”

    里间的罗锦棠轻轻解着那绸面裹着的刀,心说瞧瞧,这父子俩拿着勾搭我娘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若猜的不错,这会子他就该要伸魔爪了。

    念堂方才受了锦棠的嘱咐,七八岁的孩子,猛然回过味儿来,觉得这孙乾干非是好人,摇头道:“我娘不在,出门去了。“

    孙乾干指着念堂的鼻子道:“肯定在后面酒窖里,我记得昨儿你娘说过,她今儿开窖。”

    开窖,是粮糟在酒窖里发酵到一定程度,便要铲出来蒸煮,这是酿酒的一个步骤。罗家酿酒工艺繁琐,暂不缀述。

    这厮是准备趁着葛牙妹一个人在酒窖里刨酒糟的时候去占她的便宜,然后强/暴她。

    锦棠依旧在一眼瞧不见的里间默默的坐着。

    孙乾干许是色迷心窍,穿堂而过时居然也没有朝里间看上一眼,确定一下还有没有别人在酒肆里,就从锦棠面前走过,直接进了后院,奔酒窖而去了。

    这是间堆酒的小屋子,靠墙堆满了褚黄色的酒坛子,一排排摞了老高,最深处抵着张小木桌儿,上面扔着几本陈年的账本子。

    与这院子里所有的屋子一样,一进来就是股子浓浓的酒香扑鼻。

    小孩子的床么,硬木板搭成,宽不过三尺,除此之外,再无它物,就连枕头都只有一个。

    原本初睁开眼时,一个恨不得杀了一个的俩个人,因为孙乾干的一条人命,居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陈淮安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他见罗锦棠进来,立刻把那只枕头往外推了推,将自己的棉直裰叠成个方块,做了枕头。他是睡在靠墙的一侧,见锦棠站在门上不肯进来,拍了拍枕头道:“都老夫老妻十来年了,难道你还怕我欺负你不成?”

    罗锦棠倒真不怕这个,十年夫妻,他们已经没了能靠相貌唤起肉/欲的那种原始吸引力。

    就好比她知道他在床上能折腾,欢的时候香甜无比,可每每小产一回,那种对于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是个人都受不下来。

    “今儿多谢你。”罗锦棠道。

    她是在厨房洗的澡,等灶火烤干了一头头发,才进来的。

    解了外衫,便坐在床边,两只莹玉般细润的手,正在涂润肤的面脂。

    用丁香、白芷和牡丹油制成的面脂,似乎是葛牙妹自己制的,罗锦棠便到京城之后,也不甚用别人家的面脂,只用自己自制的,床头枕畔闻了整整十年,多少回她就这样两只细手往脸上,脖子上揉着面脂,絮叨叨的说着。

    陈淮安静静望着她一双细手抚在那光滑腻嫩的皮肤上,脑子里心猿意马,只等她摆弄完了那些瓶瓶罐罐好上床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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