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维桢眉头渐簇,笑容顿时从脸上抹去,冷冷望着面前傲骨铮铮,夕阳下美艳惑人的二八小妇人。
她依旧笑的仿似一抹红艳露凝香的娇艳牡丹,仿似多年前的葛牙妹,但一股咄咄不输的逼人之势,青春逼人:“但合作还要继续谈,而我也不要您一分钱的银子,还给您送一半的利润。
您若有诚意,咱们再仔细商谈一回,如何?”
相比于康维桢的趁火打劫,锦棠最终还是选择了向陈淮安屈服,用了他的银子,保住了自家的酒肆。
总归,陈淮安再待她不好,也是在家里头,向着外人的时候,俩人还是沆瀣一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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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神医能治男子不孕之名,悄悄摸摸儿从孙福海家老太太手里骗来了八千两银子。
然后拿五千三百两还孙福海的印子钱,还罢之后,手里还余着两千七百两。陈淮安财大气粗,忆及上辈子罗锦棠一直很喜欢吃点心铺子里的金桔姜丝蜜,遂替她买了一大包儿,怀里揣着,便准备找罗锦棠献点儿好去。
下到后院的酒窖里,为防俩人要再度吵起来,怕老丈母娘听到,陈淮安刻意从里面反锁了门,下楼梯,便听见几声嘤嘤颤颤的哭声儿。
这哭声上辈子陈淮安可没少听过,但凡锦棠吃醉了酒,总喜欢找个角落缩着,这样悄没声儿,半喘着气儿抽泣。
他于是疾走了两步,想找到她究竟在何处。
可上天偏偏给葛牙妹一个罗根旺这样的丈夫,靠的,就是卖酒为生。给她一个娘,就是葛牙妹。
锦棠换了件葛牙妹的衫子,软脚塌肩的走了出来,两眼红丝满布,杀过人的怒气还未散去,仰面,指着陈淮安的鼻子道:“上辈子你说我娘必定是渴极了,主动招惹的孙乾干,为此而耻笑过我娘的那些话,你还记不记得?”
陈淮安急着毁尸灭迹,推了她一把:“你先出去,这些我们一会儿再说。”
罗锦棠不肯,搡开陈淮安的手又折了回来:“我记得这渭河县的人骂我娘的每一言每一句,我也记得你当时的轻蔑和耻笑,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你也是个瞎子,也许你到此刻还不肯相信我娘是叫人强迫的,还觉得我也是个整天勾三搭四的浪货,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上辈子就是太在乎陈淮安的想法,整日/逼着他承认她娘是叫孙乾干给奸污的,俩人不知为此吵了多少回架,吵架扭不过他的想法,便守着身子不肯给他。
陈淮安的性子,酒可以不喝,饭可以不吃,床上那点事不能不搬弄,最后一气之下,就把个孙乾干推入渭河,给淹死了。
因为孙乾干的一条命,罗锦棠在床上便任着,由着陈淮安造。可越由着他造,她就越觉得耻辱。总觉得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罗锦棠这辈子当然已经不在乎陈淮安对自己的看法了,但她在乎葛牙妹的名誉,所以,她一定得帮葛牙妹找到清白才行。
遭人强/暴这种事情,世人对于男人似乎都格外宽容,顶多说他把持不住,说他一时昏了头。
可是对于女人就格外的苛刻。但凡有个女子遭人强/暴了,人们会说:她必定是穿的太少,勾起男人的淫心了。
再或者:她必定是给那人暗示了,暗示自己很容易得手,否则的话,大街上那么多女子没有遭人强/暴,怎的偏偏就她叫人强/暴了?
而葛牙妹又是那么个醉虾一般的体质,就更加容易叫人觉得她是自愿的。
正所谓百口莫辩,锦棠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