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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都在想,阿芜要给他的回礼究竟是什么。

    回到梧桐苑,阿芜轻而易举地寻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地上拾来的一片完整竹叶被阿芜拂去上面的尘土,两个人席地坐在台阶上。

    阿芜赧然地抿紧了唇,细声说道:“除了这个,我不会……别的了。”

    不像亓晏诗书画均有涉猎,也不像琴欢弹得一手好琵琶,住在竹林的阿芜只会用竹叶自娱自乐地吹一小段一小段的曲子。亓晏把他珍贵的画给她看,阿芜一时间也迫切想做些什么回赠他。

    亓晏哪会嫌弃,只会哄着阿芜快吹。

    “那,我吹了。”阿芜最后征求般地看了亓晏一眼。

    清月配木叶声声,竹林中未落的竹叶也在沙沙应和。吹叶声仿佛将他们两人带回至十年前的月下十年前的竹屋,那时他听阿芜吹过吗,时日太久,某些细枝末节他当真有些记不清了。若有,那合该也是如此刻一般温柔又宁静。

    远处巡值的侍卫快走近了,看到王爷瞥来的一眼又默默退下。

    这院子里分到的此夜此月只会独属于他二人。

    一曲终,亓晏弯了弯眼,说道:“其实今日我的心也同阿芜那般犯毛病,好不舒坦。”

    阿芜惊讶地看过来。

    亓晏笑着靠在阿芜的肩膀上,望了会澄澈明月,说了句阿芜不明白的话:“好在现在已经不会了,永远也不会了。”

    “是,因为我,的曲子吗?”

    亓晏唇畔灿烂生花:“对,是阿芜的医术高超,无需药石便可医我。”

    阿芜似有所悟,高兴地晃了晃腿。

    最后还是亓晏劝阿芜去睡,阿芜忍不住的呵欠才倏然一个个往外冒。今晚得的甜头太多,亓晏很想知道,他的阿芜是否就是个糖做的宝贝。于是光明正大,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发间轻轻吻一口。

    好甜。

    却是桂花酥做的。

    “阿芜,明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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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苑的屋子短暂地亮了一会灯,很快便又在沉夜中熄灭。

    另一头书房的灯却又在之后亮起。

    亓晏回到了书房,书桌上月下的阿芜画像摊着还未收好,亓晏将之重卷了系结。他掰动木椅的右边扶手,极隐蔽的一道暗门出现,亓晏拿着画走了进去。

    不大的密室里没有奇珍异宝,没有前朝那些摄政王野心勃勃的龙椅和皇袍,却的确藏着容王的宝贝。四壁墙上皆挂满了画,无论画中景为何,画中人永远都是那一个。十年岁月间,他想阿芜时,情思无所寄,最后全都落笔成了阿芜。

    后来他很少画了,若被有心人发现,阿芜便会挟持成为要挟他的把柄,那是害了她。于是亓晏只允许自己在克制不住思念时才作画,且通通收在了密室中。

    唯独他手上这幅于他意义非凡,月下阿芜对他所有笨拙又真切的温柔,成了这千百张画的源头。

    亓晏把它收好,又把墙上一幅幅画取下,同样细致收纳好。

    这一整,就是一宿过去。

    他已将宝物失而复得,这些画便不再有睹物思人的作用,这间密室,他大约也不会时常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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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琴欢拢着外裳,慵懒地从江岑手里抽走了信。江岑见琴欢接了,交谈两声便回去复命。

    却是等用过早膳,小丫鬟红莲为她梳了发髻描了眉,琴欢才拆开来看。

    不知信上写了什么,半晌,红艳的娇唇漏出笑声。

    “倒头来我却成了多管闲事了。”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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