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跨界幅度这么大，总是要一点点来的。”吴锐说，“黑料也不用担心，说句不好听的，你都过气这么多年了，再拎出来以前的事，也不一定有人会记起你。”
周如宴有点尴尬，话是这么说，但听起来还真挺扎心。
“你想不想做音乐？”吴锐翻了翻资料，忽然问。
“什么？”周如宴愣了愣。
“做你自己的音乐，”吴锐笑了笑，“写歌的那种。”
吴锐摊开一页资料，上面赫然是周如宴出道以来的演奏会和参赛经历，密密麻麻罗列了八年。当年，这些是让周如宴引以为豪的履历，而此时看来，却句句都像讽刺。
“虽然你之前上过舞台，但作为钢琴家，那是‘演奏’。而一旦当了歌手，舞台的意味则是‘演唱’。”吴锐说，“从过往经历上来看，你走创作路线会相当有优势，但相貌优势最好也不要浪费。如果你愿意，公司可以包装你，以唱作型歌手的路线翻红。”
一句话出来，一旁坐着的何引都有点惊讶，端着杯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这是他第一次见吴锐这么快作出决定。而当年吴锐接下自己的经纪工作时，却足足犹豫了三天。
莫名就有点小小的不爽。
吴锐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但直接用“翻红”这个词，还这么肯定，是不是有点过了？
周如宴脸和才华确实是都有了，但他性格上的缺点和劣势，又要怎么打磨下去？
“我可以吗？”周如宴看着吴锐手里那一沓厚厚的资料，显然也懵了。
“怎么不可以，”吴锐问，“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也可以试试转幕后作曲，不过想红起来，就要慢很多了。”
何引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定能红？”
“一定，前提是如宴能下定决心，”吴锐看了眼何引，又转头盯着周如宴，“你想好了吗？”
周如宴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
何引坐在沙发里，有些错愕。吴锐给他抛了个眼神过来，示意他安心。
何引演戏出身，但吴锐却带过几个歌手。吴锐曾经说过，比起歌坛，她更喜欢影视界。所以才多次跳槽，最后跳到了何引的工作室里。
能跟何引出来当经纪人，吴锐已经算相当有情有义。不过她也不傻，何引本身就是娱乐圈男神，流量大户。她已经不年轻，但何引还有相当的精力和年华来赚钱。何引旗下的工作室，发展必定不会太差。
当天下午，所有的手续办完，合同也正式签订。吴锐把小鹿的电话也记了下来，让小鹿暂时在公司里学习，未来能做一名正式的经纪人。
“如宴先跟着老师上课，熟悉一下流行音乐，这些天公司会给你安排学习和训练。”吴锐把文件理好，塞进抽屉里。
傍晚的阳光已经斜下来，打在百叶窗上。吴锐低头喝了口水，忽然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何引。
“何引，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戏要拍？”她冲何引笑了笑，问。
何引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每次吴锐对他笑，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他微微皱了皱眉，但语气还是保持着温和：“我在休息期，怎么了？”
“有空的话……你带带周如宴吧。”吴锐笑笑，“这个月让他先跟着你，多见见世面，也走走圈子里的各种场合。”
周如宴怔了怔，然后看向何引。
靠。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