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这个样子,曾经有人进来,吓得魂不附体,我只好把他拖出去。你呢,感觉怎么样?”那人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随着他前行。
到了台阶下面,我仰面向上看,发现供桌上摆着的是七个牌位,从右向左,一字排开。
“我要的答案呢?”我问。
“没有答案,我无法告诉你任何事,只能接引你到这里。”他说。
“可是,你带我到这里来,应该有更明确的指示才对。”我心里一阵焦躁,突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情绪,声音瞬间提高。
“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他缓步后退,然后转身。
我猛地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似乎是眼花了,因为我的右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一抓抓了个空。
原来,他的身体只是一个幻影,似存在,又似不存在。
我连退三步,稳定情绪之后,立刻向着他拱手:“抱歉,抱歉,我太鲁莽了。”
之前,我见过身化烟雾的丹玛生上师,深知只有道行高深之士,才能达到这种抛弃皮囊的境界。
眼前的人虽然是幻影,但我相信,他不仅仅是影子,而是长期修行的必然结果,其思想高度并不次于丹玛生上师。
“没什么可道歉的,阁下的应变能力太强,遇到刚刚这种变故,居然只是愣了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很好,很好,我大概有三百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了。”他微笑起来,然后大步走出了大殿。
我向着他的背影深深鞠躬,目送他缓缓远去。
“既然‘化为幻影烟雾’是修行的必然阶段,那么,无论是汉传佛教、藏传佛教、显宗、隐宗、密宗还是其它玄学门派,到了某种时刻,所有修行者都会进入‘虚无缥缈’之中,远离现实世界。如此一来,修行还有意义吗?修行者的未来还值得期待吗?”我扪心自问,突然心有不甘起来。
修行者为了变得“更好、更强、更智”而努力,但丹玛生上师和刚刚这位影子修行者已经达到目的了吗?身处这种境界时,他们是快乐还是悲哀?
我无法想象以上两位的心情,假如是我,我恐怕并不容易跨过“丢弃皮囊”那个关口。
我走上台阶,一直到了供桌前。
灵牌是用墨色的玉石制成,其中六块有字,最后一块空白。
虽然说是“字”,却是我无法辨识的派别,笔画如枯枝乱草一样。
唯一让我有熟悉之感的是倒数第二块灵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双云头的金箍。
通常,这金箍是神话故事中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头饰,为南海观世音菩萨所赐。取经人唐玄奘一念紧箍咒,这金箍就会收紧,以此来控制孙悟空的暴躁脾性。
灵牌的正面向外,我伸手摩挲,发现灵牌背面也有字迹。不过,那灵牌极为沉重,我想将它托起来看看反面,却无法挪动。
供桌上除了普通的果盘供品,另外在每块灵牌前各放着一只水晶瓶,里面插着翠色的柳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无法从供桌上获得更多信息,只能转身向外,遥望着两边的石像。
石像当然是不会动的,即使雕工再逼真,也不会复活过来。
“为什么到这里来?这里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我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头绪。
“真是愚钝,真是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