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好一些,我还等着阿婆教我的孩子国文算学画画哩。”
李阿婆被孙子逗得破涕为笑,欣慰地搂着孙子香香地睡了一觉。
梦里,她还真梦见了乖巧白嫩的曾孙和漂亮的曾孙女。
……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
贺松柏驱车g市的某条熟悉的大街上,他踌躇着来到了一座筒子楼下,抬头遥望着某一户。
他敲响了赵家的门,里面钻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冯莲问:“你是?”
贺松柏回道:“请问这里是赵兰香同志的家吗?”
冯莲点了点头。
贺松柏说:“我是赵兰香同志的朋友,请问她现在在家吗?”
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有种令人耐心倾听的味道,冯莲破天荒地回了这样一个陌生人:“她不在这里,应该在部队大院。”
“找她有事吗?”
贺松柏捕捉到了冯莲眼里一闪而逝的莫名情绪,注意到她眼睛苦熬出来的血丝。这是伤心至极才能有的样子。贺松柏知道岳母其实是个心态很平和的人。
十年过去了,他进监狱的这段时间里,对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过得怎么样?
他摁下内心的翻涌的疑云,驱车去了G军区的军属大院。在这个世界里他也认识顾怀瑾,凭借着顾怀瑾的引路,他得以走进了军区大院。
“呲——”
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地划破了寂静的马路,贺松柏连忙打了方向盘,车头撞到了马路行道树上。
顾工探出头来问:“没事,你别急,没撞到的。”
贺松柏快步走下车来,看见了路边躺着的女人。
微微的细雨打在浓密的树叶上,偶尔漏下的一两点雨滴打湿了她的身体。贺松柏静默了一会儿,伸手撩开了女人的发丝,拇指探着她的脖颈的脉搏。
微卷的发丝被撩开,贺松柏看清了她的面容。
温柔,清丽,让人看得很舒服。在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被人用力攥紧的痛觉。
他掏出了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有力的双臂抱起了这个女人,驱车去了医院。
……
赵兰香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医院的床上,她问护士是谁送她来医院的。
护士只简单地描述了一番:“瘦高,气质很儒雅。”
赵兰香听见护士的描述,并不是蒋建军,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要找他吗?”
彼时的赵兰香三十来岁,因为保养得当,皮肤很白皙。她看起来有一种年龄上的模糊感。年轻的护士踌躇了片刻该如何称呼她,下一刻她说:“你不要着急,那位先生还在的,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他应该是给你买早餐了,等会他就回来了。”
赵兰香扯掉了手腕上的针管,挣扎着站起来,她很快就跌回了床上。
护士严肃地说:“这位同志,你刚刚经历了流产,身体很虚弱。”
“如果你不希望这辈子再也无法孕育的话,好好躺着。”
赵兰香摸了摸眼角,那里已经干涸得流不出眼泪了。
昨天她的杰杰头七刚过,因为不是顺利生下来的孩子,不能办灵堂。赵兰香只能一件件地把以前亲手给他做的小衣服烧给了天堂的他,她抱着他的骨灰寻了一片墓地爱惜地埋了下去。
她疲惫地抱着被子缩在床上阖起眼来。
负责她这一床的护士拿着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神情已经呆滞的女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