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不见,蒋建军变得沧桑了许多,他的眼里布满了疲倦的血丝,眼窝深深凹陷,腮帮长满了络腮胡。少了昔日一丝不苟的英挺,多了一分潦草狼狈,落拓不羁。仍是英俊得逼人的眼,他卑微的乞求,那黑得发亮如同深海一般的眼瞳,能让人顷刻间心软下来。
赵兰香平静地道,“如果我让你把方静送去坐牢,给我的孩子一个公道。”
“你办得到吗?”
她把手里的雨伞交给了蒋建军,自己打开了另外一把,但是蒋建军把手里的伞扔掉了。
他的脸上有着执拗和疯狂,他用力地禁锢着她的腰不放开。
蒋建军说:“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处理完这些杂乱的家务事,才能来找你。”
“你就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改变。”
偌大的屋子少了一个人的时候,会安静得让人感到孤单。尤其工作时的热闹退散之后,再回到冷冷清清的屋子,这种强烈的孤独感会越发浓烈。
蒋建军打量着寂静的屋子,眼里看到的每一处都会不觉地浮现起这个家的女主人的身影。
仿佛处处都留下了她单薄地倩影。
蒋建军调动了岗位之后,每天按时上下班,以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赵兰香。洗菜做饭,呼唤她回来吃饭。赵兰香就算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待在屋子里吃饭、看书,也能让这个屋子变得有生气。
蒋建军偶尔做着饭的时候会想着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也是这样由笨拙到熟练、渐渐学会做饭的。整理的屋子的时候,他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屋子里布满了她的气息,一个个精巧的小物件都带着她的风格。属于他气息,在这个屋子里着实淡了点。
但是赵兰香离开了,她留下了离婚的要求,毫无留念地离开了。
家里那只为了讨她开心,新抱回来的小奶猫还在他的脚边蹭着,呜嗷地叫着让他把妻子找回来,但她从来没有回来的消息。仿佛他这匆匆的十七年,到最后只剩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一般。
蒋建军耐心耗尽了,打破了最后的底线,主动来岳家跟妻子求和。他的声音沙哑极了,罕见地含着恳求和委屈。
“跟我回家吧。”
赵兰香把手里的伞继续让给了他,平静地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如果你能把方静送入牢里。”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亲手办的。”
她顶着瓢泼的大雨,飞奔着跑回了家。
……
赵兰香回家之后的日子,其实也并不好过。回娘家的一个月里,婆婆曾来找过她两次,方静也来找过她一次。
婆婆说:“当初我不应该强迫他,棒打鸳鸯,让他伤心之下匆匆领证结婚。”
“前段时间对你说了重话,妈很抱歉。但是……请你体谅,我们是真的想抱孙子了。我和他爸已经老了,再过几年就走不动了,阖眼之前就盼着见一见他的孩子。我们蒋家叔伯哪个不是早就抱上孙子的,但搁我们这建军这根独苗苗连孩子都没个影儿,妈就狠心当这个恶人……你要怨就怨我。”
方静说:“对不起,我是真心喜欢建军的。”
当然这两个人全被放假在家的小虎子轰了出去,他拿着大扫把一棒打在方静的身上,“破坏军婚是违法,你不知道?”
赵永庆也忍无可无地黑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同蒋母说:“去打离婚申请,批下来了我大妞保证麻溜地签字。”
“大妞敬你是长辈,不会说重话。我就说一句,人不能倚老卖老,净丢人脸!慢走不送!”
赵家父子把人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