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微看着以为已经遇难的儿子,也不禁是老泪纵横,拓跋力微子嗣众多,但这场盛乐之难,只有拓跋沙漠汗和拓跋悉鹿活了下来,其他的儿子,都殁于战乱,老来丧子,恐怕是人生最大的悲痛了。
现在拓跋禄官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拓跋力微是深感意外,而且从拓跋禄官的口中,他得知了并不是所有的儿子都丧命,至少包括拓跋禄官在内的十几个儿子都活了下来,不过他们都成为了曹亮的俘虏,不过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尽管他们成为了俘虏,但所受到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比普通的鲜卑族人要强得多,曹亮依然让他们来管理各个部落,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必须要接受并州军委派的官吏的管辖,并不得有丝毫的违逆,如果试图逃跑或叛乱,则会受到无情地镇压和屠戮。
不过显然拓跋禄官这些人已经接受了这种被圈养的生活,他们不敢反抗,逆来顺受,虽然活得比较卑微,但至少还可以活着,不必流离失所,不必亡命天涯。
拓跋力微仰天长叹,原本他们鲜卑族是一个有血性高傲的部族,此刻却只能是沦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可悲可叹啊,可是这却避免了鲜卑人的亡族灭种,可以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拓跋力微无法带领着他的子民走向巅峰,所以他也没有权力去指责拓跋禄苟且偷生,时势造就英雄,但成为了不了英雄的话,想要活下去,只是能是卑微地做一条狗。
拓跋禄官掏出了曹亮的书信,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拓跋力微,拓跋力微拆开了书信,细细地读了一遍,面色变得异常的凝重。
“父汗,信上说些什么?”拓跋沙漠汗一脸焦急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拓跋力微平静地道:“曹亮称只要我们放下武器交出战马臣服于他,便可免于一死,并且可以回归盛乐草原,和那些已经臣服的民众一样生活。”
拓跋沙漠汗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这莫不是曹亮的圈套,诱使我们投降,然后围而歼之,父汗不可对之轻信。”
拓跋力微苦笑一声道:“事到如今,就算曹亮不来进攻,我们都无法熬得过这个冬天了,所以为父倒是觉得,曹亮没有必要欺瞒我们。更何况,他这次不派别人,只派禄官前来,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招降的诚意,盛乐之战,曹亮至少俘虏了五十万人,他能容得下这五十万人,又如何容不让我们这区区数万人?”
拓跋沙漠汗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曹亮想要赶尽杀绝的话,他现在根本就无需动手,静等这个冬天来临即可,在北海的这一片荒原上,严寒已经足以杀死每一个鲜卑人了,此时曹亮派拓跋禄官前来招降,显然是有意放他一马。
尽管他们现在完全猜不透曹亮抱着怎么样的心思,但如果真得有一条生路的话,他们还是会紧抓不放的。
拓跋沙漠汗道:“难道曹亮就没有别的条件吗?”
“有,他确实是有一个附加条件的。”
拓跋沙漠汗心头一紧,紧急地追问道:“什么条件?”
拓跋力微平静地道:“他要刘渊的人头。”
“啊!”拓跋沙漠汗不禁是眉头紧蹙,他没有想到曹亮究竟会提出如此的要求,显然曹亮可以赦免鲜卑人的死罪,却唯独不能饶恕刘渊,还要借鲜卑人的手把刘渊给除掉。
从拓跋力微淡然的神情中,这显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是啊,如果能用一颗人头就换来全族的平安,拓跋力微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摘下这颗人头来,如果是他的亲生儿子,或许了他还会权衡一下,但是刘渊不过是他的螟蛉义子,一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