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比对后,发现三名死者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崔成。他们都加了崔成为好友,也都和他聊过。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有不少不能对父母说的烦恼,但他们不选择向好友倾诉,竟然全都告诉了崔成这个培训机构的老师。
宋不羁躺在椅子上,看着三名死者和崔成的聊天记录,一言不发。
他们三个,都是主动找的崔成聊天。
马锦博是从一开始的问题目开始的,这么断断续续地问了一段时间后,他突然就向崔成说出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烦恼——
所有同学都羡慕他的家庭,羡慕他有这么厉害的父母,但是每当有这种话题时,他却只是笑笑不语。他的家庭,早就不是同学口中的幸福美满家庭了。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和班级里普通家庭的同学换换身份,只要父母多多关心他就好。
他的父母,尤其是母亲,只看成绩,对于他真正想要什么,对于他究竟是想留国内还是去国外,完全不在乎。他们觉得该送他去国外,就不容许他反驳。他死之前的这十八年的生活,就是被他父母安排好了的。
他想过,如果自己不好好读书,甚至是放弃读书,他父母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但是他做不到,他骨子里就有这种好胜好强的劲儿。虽然他不喜欢他父母全权决定他的生活、未来的方向,但是他却享受这种家庭背景和好成绩带给自己的优越感。而想要一直享有这种优越感,他只能继续这么下去。
渐渐地,他又了一种习惯,不能忍受错题。不管是平时的作业,还是考试时的试题,只要做错了题,尤其是明明会却因马虎等原因而做错了的题,他都忍不住想拍死自己。每当这时候,他都会焦虑起来。但是这种焦虑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外人都看不出来。
从聊天记录看,他这是第一次对外人倾诉。
纪律就坐在旁边,他也在看聊天记录。
宋不羁用鞋尖碰了碰纪律的鞋子,说:“你说这崔成是有多大魅力啊,能让一个人把他内心的话全都倾吐出来?”
纪律抬眼看他:“你不是去听他的课了吗?有多少魅力?”
宋不羁从朝花夕拾教育培训机构回来后,吃了个饭,就坐下默默地看聊天记录,还没把上午的听课经历说出来。
这很奇怪。如果是平时,宋不羁可能一回来就会对纪律说了。
宋不羁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我下午继续去听了再说。”
纪律也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