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上的不锈钢牌匾上压着几块碎砖,显然是安全感被剥夺后失去理智的愤怒人群所为,门卫室同样被砸,碎玻璃上是大块飞溅的血,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伸缩门关闭着,被辆朗逸轿车冲击所推倒,几具尸体搭在上面一动不动,缺了下巴的发福中年男人小腿被卡在栏杆里,或许是折断了,无法脱身,只在原地扑腾,以显示存在感。
那些几小时前还暴怒的人群,此时无神地永恒地行走着,被这半米不到的障碍物所阻拦,失去了一切人类的激情。
派出所不大的院落中,还有一个王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陈所长’背着一把79式冲锋枪一瘸一拐地蹒跚踱步,裸露在外的皮肤伤痕累累,与浸透后的红黑色警服粘连。
十分钟之前,刘胜转变了。
制服一个没有智力的对手没有任何难度,王路将小刘的双手背负后铐起绑住小腿,然后看着小刘警官在自己面前蠕动:假设这一切都是真的,丧尸这么不科学的东西都出现了,那么或许还会有更加无法理解的方法能够把他们变回来也说不定。
面对派出所的景象,王路嘴唇蠕动着,却终究没有开口。
三人藏身的位置是一处院落,这个良好的观察点是贾冬梅的主意,墙外就是多达二十多只的游离尸群,他们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我没事。”王路摆手,拒绝了贾阿姨和女孩儿的关心与微弱的安慰:她们的亲人朋友同样生死未仆,他更不愿意去讨论,只要不讨论,有些事就不会变成真的。
他们暂且还没有见到其他的活人,王路很有理由相信此时任何活人都会尽可能的低调。
因此三人现在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像是被丢到孤岛上,脚下的岛壤就是另外两人,这种感受哪怕是长期在一线工作的王路也未曾有过,这不仅是孤独,还混合了对未来的恐惧。
“正面不能进去。”贾冬梅说道。
“王哥?”,南宫宁征求着王路的意见,两个女人的坚强与冷静超乎了王路的意料。
三人此时并没意识到,灾变自身过于强烈的现实感,击破了思维势态,使得他们的视角处于超脱自身状态,才能够如此冷静地思考分析,实现的前提是他们接受了灾变的事实而没有崩溃。
王路选择的进入路线的与余念几人相同,但却高效得多。
因为担心留在墙外更危险,他们没有留人在墙外接应,翻过墙后,王路精准地找到了枪械室隔壁的房间窗口,这里的窗口都有非常结实的防盗网封锁,但有一个漏洞,王路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空调挂机处上个星期才维修过,没有哪个贼会胆大包天到来排除送行窃,锈得厉害的锁头只个样子货,并未扣死,轻轻一拉便打开了。
王路独自翻入屋内,建筑内部还算干净,丧尸、感染者还有疯狂的群众并未冲击到这么深入的地方。
留下贾冬梅看守外门,南宫宁协助王路收拾枪械弹药。
两人很快就意识到这些还未来得及取用的枪械靠他们三个不可能全部带走。
一百发子弹就有一斤多,以两个女人的体能来说,一人背一只枪加上两三个个弹匣两三百发子弹就是极限了,王路这些年疏忽锻炼,也强得有限,他当然希望尽可能多的拿走弹药,但所里每年的配给几乎都没怎么动用,估计大半都要留下。
南宫宁只是打过靶,从没见过种类这么繁多的陌生枪械,部分武器年纪比她还大:美式和中式枪械的区别是很大的,如果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