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却先左右看了一圈,禅房狭小,只有几个简单的桌椅床柜,床边还放着他的几身粗布麻衣,这是他的屋子。
看来他们应该不是方才那帮歹人,梁信放心了下来,哑着嗓子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另一人侧开身体,道:“是我家小姐察觉到那处有异,过去看时,方才救下了你。”说话之人正是赵继。
梁信转头,这时才看到房间中央的茶桌旁竟坐着一个女子,他瞳孔立时紧缩。
那女子身着件白底金边广袖流仙长裙,发髻高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眼神流转间似有华光溢彩,高逸飘渺、淡雅修洁。见他看来她浅浅一笑,灿若春花,华光耀室。
梁信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之人,一时怔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立即坐起身两手交叠抱掌前推,向那女子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在下梁信,多谢小姐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女子就是沈青黛了,她根据系统指示来到禅化寺,却发现禅化寺规模宏大,寺庙建筑众多,要想找到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因为有身旁的三人在,她还不能随便拉个小沙弥问梁信在哪。要是被人问起,她怎么解释她知道有梁信这么个人的。
没有办法,就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她先去寺院供人居住的禅房走了一遭,前前后后以各种“不小心迷路了啊、风景太好看了等”各种理由足足逛了三遍都没发现梁信的踪迹。
然后她就只好挫败的,又接着去他处找啊找啊找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从早到晚,太阳都快下山了,她还没找到人。本以为今天的任务是完不成了,却突然发现后山密林中,有一片空域鸟雀乱飞。
日暮西沉,倦鸟本应归林歇息。那处鸟雀四处乱飞,这极不寻常。她心惊之下便连忙带着人跑进了密林。
正好看到密林中四五个蒙面人举刀刺向倒在地上的梁信。
赵继果真不愧是能以一敌十的高手,与他们只交战了几息,便把他们打得四处逃窜。若不是因为顾及这边还有两个柔弱的少女,和一个地上的伤患。那几人焉能有机会逃走?
想罢,她起身上前虚扶起梁信,浅笑道:“路见不平而已,阁下不必挂怀。”
然后她又道:“只是不知那些贼子为何要伤你,阁下可否说与我听听。”她还真是好奇一向寡言务实的梁信究竟是惹到了什么人,竟然下手如此狠毒,欲致他于死地。
梁信眉峰紧皱,“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他一向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处世,自上京赶考之后,念着家中还有柔弱寡母,他遇事都是能忍则忍,哪里还会去主动惹事。
沈青黛也皱起了眉,梁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为何拿些蒙面人要来杀他?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赵继却突然开口:“小姐,其中一蒙面人……属下似乎认识。”
当时那人正欲提刀杀人,张昌护着小姐后退,他则冲上去救人。
打斗之中他看到那为首之人脸上有道贯穿半脸的刀疤,若他没猜错的话……赵继抱拳,躬身道:“小姐,若属下没认错的话,那为首之人应该是承恩侯府的护卫。”他本是丞相沈灵均的随身护卫,护卫沈相时见过不少京中权贵及其下属随从。
“承恩侯府上的?”沈青黛诧异,她问道赵继,“你确定?”
赵继道:“那人脸上疤痕独特,在京中众多权贵随从中格外明显。属下先前好奇,曾多看过几眼。所以定然出不了错,就是承恩侯府上的。”
沈青黛还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