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气得头晕。
眼瞅着一手带大的姑娘要被坏男生带歪,她有心阻止,却无力下手。
自己的女儿,她太了解不过了,太倔强。
她不能不管,管下去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这让习惯于掌控的林母是种相当不美妙的滋味。
林母双手停在太阳穴上揉弄,闭目思索。
好一会儿,她将手放下,表情平静了许多:“林林,你要隐私,妈妈给你就是了,妈妈再也不随便进你房间,你想要做的,如果合理,妈妈绝对不插手。”
林雀惊讶抬头。
记忆中,这是林母第一次做退步。
她细细打量林母,林母爱美,不止工作与交际时着着精致的妆容,即使下班在家,也都会将头发梳得服服帖帖。
她是个相当精致的美人,不管是姿容,还是对生活的态度。
此刻,她精心保养的眼角却布满了沧桑,原本那不容忽视的得意劲儿几乎消失不见。
她不再是一个时时刻刻保持上位者姿态的管理者,而是一个疲于家庭的普通妇女。
林雀感受不到丁点儿胜利者的喜悦,反而觉得无所适从,和强烈的对于林母的愧疚。
林母不喜低姿态,她抬了下巴,很快敛去苦闷。
再瞧向林雀时又回归了强势:“但是和鹿鸣接触这件事,妈妈坚决不同意!”
林父轻声劝:“什么事儿都得循序渐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不是?妈妈都让步了,还不谢谢妈妈?”
林雀望了林母眉宇间的愁云,她张了张嘴:“谢谢妈妈。”
林父松了口气。
一下、一下……
一班大部分学生选择了理科,留在了一班。
林母表情松垮了许多,她嘴唇未动,正想说什么,林雀却打断了她。
林雀说:“妈妈,我会和鹿鸣做朋友的。”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话语权,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赶在林母变脸之前,她抢先说:“妈妈,您先听我说,他真没您想得那么坏,我也没您想的那么笨,如果他对我有不利的影响,我会主动远离他的。您不要过多插手我和她的事好吗?您要是硬逼着他和分坐,万一影响了我成绩怎么办?您知道的,我有多不容易成绩才进步了那么多。”
林母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也并不单单是为了他,他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线。
林雀递了盒牛奶给她,当赔罪了:“教室那么早没打扫,课桌一定很脏了,早点过去收拾收拾嘛!”
那是她发飙时惯有的动作,但是当她听到成绩两个字时,表情瞬间愣住,而后稍微松了松。
林雀在开学就要高二了,可以说是高中打基础的一年,对林雀来说太重要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林雀太大压力。
真逼出来病,那林雀的人生很可能就毁了。
林雀握住她的手:“妈妈,我知道您是怕我走歪路,我也知道我现在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林母气呼呼地,但没阻止她往下说。
林雀随时斟酌着她的表情:“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自制力,就请您拿学习成绩检验我。如果我成绩一直是进步的,是不是就代表我专心学习,您可以适当对我放些心了?”
林母久久没说话。
钟表滴滴答答再走,林雀就跟公开处刑的犯人一样,紧张局促等她的回答。
好一会儿,林母才说:“你和鹿鸣没有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