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煞白着脸,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僵立在一旁。
邵天宁看了眼秦析。原来秦戟洲和自己的父亲,感情不和?
他没有挣脱,而是任由男人揽着,像寻常人家的小孩般,跟着人离开。
喧闹渐渐散场。不远处的一道门柱旁,江靖嘉压低礼帽,狭长的眸从帽檐阴影下露出来。
他恨恨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没注意到身边男子兴致盎然的目光。
男子戴着鸭舌帽,衣着随性,与豪华的酒会现场格格不入。那身姿却十分放松,双臂搭在一起,饶有兴趣地望向场中。
似乎终于想起身后的人,江靖嘉猛然回首,带着几分急切道:“……就是他了!您一定得帮帮我,事成后,我们秦家——”
他突然噤声。面前男子蔚蓝色的瞳孔映着耀眼的灯光,充满了奇异的味道。
须臾,眼的主人看了他一眼,神色淡下来:“你说什么?”
江靖嘉嘴唇翕动几下,像只被抽了龙骨的虫子:“他……他就是我的大哥秦戟洲……如果您对c市有兴趣,一定要来找我——找江靖嘉合作,我是秦家的二把手……”
“哦。”男子似乎兴致缺缺,随口说了句:“京城还有个汪家等着我斗呢。”
江靖嘉一下子神色呐呐,不知说什么了。
“不过……”男子眯起眼。他似乎想起什么,目光一转,从骆泗挺拔的后背,挪到少年身上:“也不算浪费时间。挺有意思的。”
说罢,还轻轻笑了两声。
江靖嘉顿觉毛骨悚然。男子还是那副闲适的模样,在他视线中,却又无比的深不可测:“行了。你先回酒店,帮我照顾着萤婴,我这儿还有点事。”
江靖嘉不敢问什么。他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就匆匆告辞,完成男子安排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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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泗在观众席上坐好,心里还在生闷气。
对一个孩子,秦析说得实在恶毒。
骆泗生下来就没见过母亲。有些话他也听过,像一把插在脊梁里的刀,即使到现在也隐隐作痛。
想到少年可能深受打击,他心头一紧,赶紧扭头看去。
邵天宁双手搭在一起,垂着眼睛。他高大的身形蜷缩进红椅里,似乎非常委屈。
心疼没顶而出。骆泗忽视了少年与他齐平的身高,担忧道:“天宁,那个人说的话不用在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邵天宁闻言抬眼:“是吗?”
他眼中,男人蹙眉,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似乎是怕伤到他,那双薄唇颤了颤,眼神坚定:“是。将来你一定会大有所成,再也不用管这些污言秽语。”
邵天宁差点笑出声。他见不得秦大少这副伪善的样子,只能扭过头,双手遮住脸。
“他说我没娘养,是个小杂种……”
以为少年在强撑,骆泗心疼,声音越发轻柔:“不是你的错,是那人不知礼数……我们家天宁是最棒的,怎么可能没人要,我还抢着要呢……”
边说,他边抬掌,想拍一拍那道宽大的脊背。
邵天宁却放下双手,眉眼锐利:“是啊,我会孑然一身,不就是拜您所赐吗。”
骆泗一下子焉了。
邵天宁见男人半张着唇,睫毛不停轻颤,心中浮现出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勾唇一笑,缓缓道:“别担心,秦大少,我很感谢您。如果不是您突发善心把我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