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不需要骆泗提出质疑,首先就过不了法院那道坎。
汪鹏清颔首,莫育玮是个在雪地里烙下脚印,都会用扫帚扫干净的人,自然没这么顺利。
他冷哼一声:“若不是天宁要求,我不会这么急。”
叫得也太亲密了——明明是敌对势力,却一副熟稔的样子,骆泗本能地察觉到了怪异。他挥去那抹不太舒服的感觉,强迫自己把心思拉回来:“那……”
“突破口也许就在医院。”汪鹏清心知他的疑惑,率先解释道:“总有些合同需要保留。他在国外的公司很干净,如果不是为了迎接你这份大礼——”汪鹏清深深看他一眼:“我也不会想到要调查这里。”
骆泗现在听明白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医院。
无论他是想揭露莫育玮的绑架行径,还是干脆点,把他们一大家子都掀翻——进医院,都是最佳选择。
那现在看来,医院闭馆也不是什么巧合。
也许就是知道了会被盯上,莫育玮才会匆忙关上大门,说不定里面就正在转移证据。
骆泗把纸递回去,看一眼汪鹏清:“你给我解释得这么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可不认为,那两天虚假的小弟情,会让汪鹏清惦记得这么深。
面前男人皱起眉,额头间浮现出川字。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气息难得有些波动:“你究竟给天宁,下了什么迷魂药?”
啊?
骆泗脖子一缩,直觉气氛不对。他甚至想起了逮住小三的原配。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这俩人怎么看都凑不到一起,骆泗从一开始就会想歪的。
系统倒是挺乐呵的,在一旁插嘴:“怎么就凑不到一起了?你和命运之子年龄差这么大,不也凑在一起了?”
骆泗没有理他,但不能否认,他心里确实有一股焦躁感,在悄然蔓延。
他以为,命运之子的一切,他都是最明白的。
哪成想,就像那天突然将他带到岛上一样,邵天宁仍旧有许多出乎意料的暗牌,全数瞒着他。
这种被命运之子隔离在外的感觉,令骆泗本能的感到不舒服。
他没有回应汪鹏清,而是看了眼他身后的医院:“你已经派人进去了?”
“是。”汪鹏清周身焦躁一敛。不知为什么,骆泗总觉得面前人很不耐烦,是在强压着性子回自己的话。
汪鹏清打量着满脸狼狈的男人,视线在他灰蒙蒙的脸上停留片刻,目光深处有一抹不屑:“天宁说了,为了安全,你现在跟我走。等一切尘埃落定,再作打算。”
他对身后两个保镖示意。二人一动,满是压迫感的,朝这边走来。
“不。”骆泗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我这种身份,去哪儿都不合适,不是吗?”
汪鹏清没说话。骆泗看着他,想起一句话——说话真里掺假,最让人分辨不了。
比如说,前面所说都是真实的,只有最后一句不对劲——所谓的安全,也许只是将他提前扭送回国,去往该去的地方。
像是急切的,想排除掉天宁身边的危险因素。
两个保镖已经走到身边。骆泗挥手,丝毫不惧二人的接近。
“我知道莫萤婴的病房所在地。”他抬起头:“如果说莫育玮最可能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那肯定是他妹妹身边。”
“既然他想拉天宁下水,那这一切,就该由我亲自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