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选择权都交给了他，就是听凭他意见的意思，当然没有异议。
于是他们俩就在系统的计时下开始握手。
“……”
“……”
青年的游戏建模比越泽高出半个头还多，他们的手倒是差不多大小，越泽感到对方指腹搭在自己手背上，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没握多久，便有属于对方的体温源源不断传到自己手上，那一块皮肤像吸热材料做的似的，很快温度就比没被握住的地方要高。
……和副本里的一木一样，玩家本尊的手也挺暖和的。
越泽杂七杂八的想着，然后顿悟不对：等等，他在想什么？
骤然从自己的想东想西里醒神，越泽怀疑是后日谈内容的余威尚存，导致他握个手也握不宁神。
他难得感谢起自己跟不上情绪变化的面部神经，端着貌似冷静的脸去看对面青年。
青年正好在看他。
“就这么干等系统倒计时，好像有些尴尬。”青年说。
对方脸上明明看不出有任何尴尬迹象，越泽还是附和的点了头——他此刻是真的有点尴尬。
然后须臾，某个念头在越泽脑中一闪。
他想：难道对方是看出了他在尴尬？
这个念头来去均如风，转瞬又被越泽自己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假如不是他能清楚自己正在想些什么，有怎样的情绪，他自己对着镜子看自己，都会觉得里面那人总是冷静的过分。
而自己看自己都会心生错觉，更不用说没法明白他心底到底作何感想的旁人。
“说点什么吧。”
青年的声音把险些陷入自我批判的越泽又拉回当下，越泽“嗯”了一声，却没想好话题，于是青年主动挑了个话头，问起越泽的下本经验。
得到越泽这次确实是第一次下剧情向副本的回答后，青年笑了一下：“和我猜的一样。”
越泽忍不住问：“很明显？”
“与专职pve的玩家相比，你谨慎的有些过头了。”青年说着，目光在越泽的双刀上一转，随口问，“怎么想到要下本？对于主职pvp的玩家来说，剧情向副本恐怕是所有本里最无趣的一种，你们的竞技才能基本没法在本内施展，装备能不能携带进本是一方面，还有可能装备带进本了，却不适用于本内战斗，挺让人憋屈的。”
“……”越泽仿佛被青年这随口一问给问住了，他沉默下来。
青年的目光落回他脸上，发现自己似乎从那平静里读出了某种一言难尽。
“叮咚！”
“恭喜二位顺利领取特殊奖励，特殊礼盒现已发送到两人背包，退出副本后即可在背包内开启礼盒！”
“现在为普通奖励结算时间，结算时长为一分钟，请继续耐心等候。”
系统提示音冷不丁响起，提醒两人三分钟已倏忽而过。
青年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混合在系统提示里的回答，他顿了顿，迟疑着重复了一遍那个字眼：“……穷？”
越泽面无表情，但坚定地点了头。
节日限定副本固然玩法多变且难度飘忽不定，能不能一次性通关都要看运气，但节日副本既为迎接节日打造，在奖励上也给的大方。
哪怕越泽作为一个第一次下剧情本的pve菜鸟，最终只拿到了系统发放的“安慰奖”，这安慰奖也必是某几种节日限定的中高级材料，或者——假如他运气有那么好的话——是能出售给游戏商人的非绑定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