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柳爷爷带着儿子回蔚城县柳家村,偶然间得知了陈家的情况,两位老人多年后重遇却是跨越了从青年的朝气勃发到花白了头发的几十年长度。
陈老爷子曾经邀请过柳爷爷到县医院工作,只是柳爷爷带着一身伤过来,满心灰败痛苦,他只希望带着儿子在柳家村安静地生活,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争什么。柳爷爷拒绝了陈老爷子,在柳家村安心安了家,这一住已经十年了。
陈老爷子没去打扰柳爷爷的生活,这几年两人之间只有简单的几次见面,这次柳爷爷找来,陈老爷子惊讶又开心,七十岁的老人像个孩子似的拉住柳爷爷不放手。
“陈老哥,我这次来,是有个请求。”柳爷爷想起家里那个惹人疼的孙子,脸上有了点点笑意。
“哦?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没有二话。”陈老爷子倒是来了兴趣,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是他避开所有人亲自找去柳家村,那时柳肆臣刚会走路,那是他们重逢后,他第一次在柳爷爷脸上见到真正的笑容。
“我家那小孙子,今年六岁了。”柳爷爷开口。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陈老爷子一惊。
“没有,他呀,好得很,只是启蒙太早,跟着我早早接触了医药。”柳爷爷连忙打断陈老爷子的猜测,“陈老哥,我就直说了,我想把他送到你这跟着学点东西,不知你是否方便。”
“哈哈哈,你把孩子带过来给我看看,柳老弟,你这孙子恐怕是了不得。”陈老爷子一听就乐了,能让柳爷爷把人送过来,这孩子必然是有点本事的。
“就是个皮小子,跟着我在柳家村总不是个办法,我担心他书本读太多最后反而害了他。”柳爷爷叹口气,“我们是最清楚的,做咱们这一行,实践才是真正的学习,让他死记硬背迟早限制了他。”
陈老爷子点点头,“柳老弟,你这是后继有人啊,我家那群小子,没一个肯跟我好好学的,能安下心学点皮毛的最后还都去学了西医,真是气死我了。”
陈老爷子话里有话,柳爷爷当然听得明白,这是怕他孙儿坚持不下来。
柳爷爷深有感触,“你都是知道的,我家小子一样,最后还是考上大学学了西医,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他们都看不上了。我这孙儿虽小,但是跟他爸爸不一样。”柳爷爷话锋一转,“你带他几天就知道了,其他事上他可是偷懒耍赖的好手,唯独学医这一块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听到柳爷爷这么说,陈老爷子倒是惊讶了一下,六岁小孩真能静下心来学习这些枯燥艰涩的医学药理?这让他更是想见见这个孩子了。
柳爷爷这边说好了,才想来一时冲动跑过来,还没跟自己小孙子商量一下,那孩子惯有主意,要是不愿意麻烦就大了。
等柳肆臣晚上放学回来,听说爷爷给他找了个师父,小鼻子果然皱了皱,“爷爷,我有爷爷教就行了。”
柳爷爷抱着他拍了拍,“倒不是我不能教,只是我甘愿留在这柳家村,却不能把你也限制在这里,你需要去看去辩证,读书而不临证,不可以为医,爷爷希望你能走得更远,把老祖宗的药园真正用到刀刃上。”
“我知道了爷爷,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学习。”柳肆臣明白爷爷对他的期望,也不远辜负爷爷的这番苦心,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好好跟着师父学习。
正好顾遥周五没回来,县初中初三下半学期只放一天假,柳肆臣周五没去上课,而是和爷爷在药园里找了一圈,准备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