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了您。”一期痛苦地说道,“给您......带来这么大的伤害,甚至险些丢掉性命,一期......实在无颜再面对您。”
“那当时的您,不也是处于暗堕之中吗?”
“这不是理由!”一期难堪地闭上了眼,“当时......虽说思维不如以前灵敏,神志却还是清晰的,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想要杀了审神者。
是的,这才是一期不肯原谅自己的理由,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动了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他不管来到的人是谁,原先的主人也好新派的主人也罢,他想杀的,就是坐在审神者这个位置上的人,无论是谁。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在弟弟们一个个的哀嚎中,一期一振日日夜夜祈祷着女孩的归来,每一次的希望带来的都是绝望,少女一次都未归来,甚至没有寄来任何一封信,每一次本丸大门的打开都是噩梦的开始,身上受的伤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并一次次撕下心口的伤疤恶意玩弄,将他们拖下一个又一个的地狱。
您为什么不回来?
您到底去了哪儿?
是彻底舍弃我们了吗?
......
重重压力彻底压垮了这柄太刀,心思细腻代表的就是极重,有许多次,他看着药研、乱身上的伤口,抱紧弟弟熬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几近奔溃。
若是少女再晚回来两天,看到的,或许就是一地碎刀。
对少女的渴望有一部分渐渐演变成了埋怨,太刀眼中的红一天天加深,在提剑冲出去的那一刻,一期满含着仇恨与愤懑,这份情感不针对单独的个人,自然也包括一无所知的少女。
众刀皆当他是因误伤了审神者而自责不已,有谁会窥视到这已经污浊发臭的内心。
若您知晓了这一切,还会毫无顾忌地原谅我吗?
“您......恨我吗?”
“......主殿!”
听到了自己最恐慌的话,一期再度磕下了头。
“恨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怨我没有及时归来,将你们的生命交到毫无相干的陌生人手上......您,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由于身体上的缺陷,审神者自幼就对外人的情绪异常敏感,在人类社会中,想要隐藏好自己而不被厌弃,不由得她这般敏锐。
当付丧神本体插进身体的那一刻,来至同一灵力脉络所带来的情绪清楚地传入大脑,当时她因为震惊尚未发觉,现在细细想来,这一份情绪自然而然浮现在心头。
她本可以不说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原谅一期,太刀定会因心怀愧疚而对她更加忠诚,忐忑而又不安地渡过余下的刃生。
......她怎会舍得?
就这样吧,给彼此一个机会,再次缔结契约。
我赋予你显现于世的力量,你将忠诚重新献上。
那些曾经的伤与痛,就让时间来磨灭。
“一期殿,这段时间,每晚的守夜工作......能交给您吗?”
本以为下一秒就会得到自戕命令的一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极度紧张状态下的大脑甚至想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审神者此话......是有什么深沉的含义吗?
“既然忘记了我的身份,我的气息,那就用这段日子,再好好重新记住吧。”审神者转头望着挂在壁上的两对仙鹤挂轴,心境平和,“我可能需要静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