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塔,你对文学作品有什么偏好吗?”刚甩开厂长和他手里握住的充满海腥味的鱼头,佣兵先生在转过一个墙角后碰上了冷静拆机的前空军小姐。
“文学作品?莎士比亚的《哈姆莱特》那样的正剧向作品还是还是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那类的轻松作品?”玛尔塔专注地翻译密码机,头都没抬一下。
毕竟监管者就像在天空盘桓着的秃鹫,正等着他们校准失败闻风而至,狠狠啄下一口血肉,作风严谨的玛尔塔不敢有丝毫分心。
“不,不是那些......”奈布皱紧了眉,额前的栗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他少见的犹豫了。
“那么是哪类文学作品?”
“也不算文学作品......”
“不是书籍吗?”
“是书......但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荒诞了......”奈布的语气吞吞吐吐。
“哦?”
“就算杰克那个变态穿着女仆装去红教堂做弥撒都没有书上内容的十分之一古怪!”
“女仆装?带猫耳的吗?”玛尔塔好奇地问道。
“......不带。”
“也是,兔耳更活泼有趣些,这样杰克去做弥撒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带上胡萝卜了。”
“玛尔塔!我没有开玩笑。”
“所以没有女仆装?”
“这不是重点!”
空军小姐抬头看了奈布一眼。兜帽遮住了奈布的半张脸,只能看到他涨红的下半张脸。他的身子僵直,指节用力到泛白,嘴唇紧紧抿着,几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密码机上。
好了好了,再逗下去就炸毛了。
独来独往的佣兵先生平日里话不多,除了必要的战术交流外很少和她们聚在一起聊天,好不容易奈布先开了口,玛尔塔忍不住就逗了起来。
“那么我能知道这本荒谬的书的名字吗?”
“......”
“如果方便的话。”
奈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霸道屠夫俏佣兵》”
他飞快地说了一遍,破译密码的手微微颤抖。
“什么?!”玛尔塔手猛地一抖,校准的指针过了界,细小的电流炸得指尖发麻。
她顾不上这点儿微弱的疼痛,也顾不上可能马上就要追到的监管者,语气急切地追问:
“我可能没听清,书的名字是《霸道......?”
“你没听错,玛尔塔。”奈布也炸了密码机,两人辛苦半天的进度一下子后退一半,万幸的是心跳如常,监管者离这还有不远的距离。
“就是《霸道屠夫俏佣兵》”
奈布的心情平复了些,至少表面看起来平复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书的名字,冷静地继续把手放在密码机上。
下一秒,电花四溅,他又被炸了。
玛尔塔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拆机是不可能了,就算玛尔塔号称专业拆机空军也不可能继续无动于衷地拆下去,继续破译的话下一个炸成爆米花的不是密码机,是奈布。
于是他们翻过三堵断墙,绕过圣心医院附近的玛丽亚雕像,在隐蔽的角落推开爬满铜锈的破旧柜门,吱呀一声关上,双双进柜。
风吹过桔黄的草地,蟋蟀虫鸣声隐隐约约,除了不远处晃动的狂欢之椅和偶尔斜过低空的乌鸦,安谧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