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公公没好气的“嗯”了一声,而后道:“皇后娘娘说,她听陛下提起过,陛下身边还有位傅公公,教导陛下长大。娘娘说你这些年辛苦了,这是给你的礼物。”
傅公公隐藏在面具的脸看不到神色,他捧着匣子站了片刻,而后将匣子打开。
匣子一打开,但见最上面,便是一张轻薄的白玉面具,远比他现在戴的这个暗沉铁面具更明亮,更精致。
他将面具拿起,但见面具下面,是一套面料极好的衣服,颜色偏淡,全然不似他过去玄色的穿衣风格。
傅公公复又将衣服拿起,但见最下头,有一张方子,傅公公细细一看,才发现上面的药,都是护嗓子的。
方子下有四个小字——西域奇方。
傅公公见此,忽地鼻头一酸。
他当年为了掩护陛下身份,自毁容貌,药哑嗓子,所有痛苦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将自己营造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模样,这么多年下来,谁曾问过他,谁曾关心过他?
皇后大抵是不知自己嗓子为何而坏,所以才给他找来了这么一张方子,以为能医好他。
傅公公看着匣子里的三样东西,沉默了许久。
他忽地将匣子扣住,而后深深望了一眼尚书房,对黎公公道:“别跟陛下说我来过。”
说罢,傅公公抱着匣子,转身离去。
黎公公看着傅公公离去的背影,不由“哼”了一声,低低骂了一句:“老顽固。”
叶适和姜灼华在屋里闹了一阵儿,笑得气喘,叶适躺在贵妃榻上,没有伤口的那侧抱着姜灼华,紧挨在一起,休息了一会儿,叶适在姜灼华唇上印下一吻,而后问道:“饿不饿?要不要传膳?”
姜灼华点点头,从叶适怀里起来,拉起他给他整理了下衣衫,而后自己又理了理。
整理妥当后,叶适喊了黎公公进来,叫传了午膳。
姜灼华吃了一口御膳房的饭菜,险些没吐出来,蹙眉道:“皇帝不该是吃最好的吗?怎么这都凉了?味道还很一般。”
叶适解释道:“御膳房离御乾宫很远的,皇帝菜品多,他们准备的又早,等送到我这儿,早就凉了,味道也不好。一般皇帝其实都吃后妃宫里小厨房的饭菜,御膳房的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姜灼华同情的看了叶适一眼,说道:“啊……原来你当了皇帝还是这么惨?那你还说让我什么也别带进宫,这不还是得把姜府的厨子带进来嘛?”
叶适笑笑道:“今天先将就下,下午我就派人去府里接。”
姜灼华点点头,将就着和叶适一起吃了些本来就凉的凉菜。饭间,叶适还是习惯性的亲自给姜灼华夹菜,只不过现在,姜灼华也会给他夹他爱吃的。
黎公公在一旁看着,心里实在是高兴,而且他惊讶的发现,陛下和皇后一起吃饭,根本不理会食不过三的规矩,哪道菜喜欢吃,就放开了多吃。
吃过饭后,叶适得批奏折,他给姜灼华在书桌旁加了张椅子,给她取了话本看。
姜灼华拿到手里,才发现这本是她看过的,只好无聊地来回翻着。
叶适一直在批奏折,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放在桌上左边的一摞奏折,“哗啦”一声,全部倒了下来,摊在叶适桌上。
叶适愣了下,看向姜灼华,但见姜灼华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倒了一桌子的奏折,全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叶适懂了,他不由失笑,问道:“你睡着了?”
姜灼华茫然地看向叶适:“嗯。”
“哈哈……”所以,这是睡着了打盹,推到了一摞子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