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的两个孩子,当年在康定决定助叶适夺位时, 就送去了别国, 她怕一旦夺位失败, 牵连自己家人。
叶适登基后,两个孩子还有白二爷的家人, 便一同回了京城。父亲大仇刚报, 便得知沈言欲和母亲在一起, 两个孩子如何乐意?
叶适坐在大厅里, 抿了一口茶,而后对康定道:“朕今日来, 是想做个媒人。”
康定两个孩子闻言, 不由相视一眼,看了看彼此,眼里颇有些怒意。
叶适自是瞥见了, 假做无视,只对康定问道:“不知长公主, 觉得沈言如何?”
康定笑言:“回禀陛下, 臣女已经不再年轻,有个伴儿就好,沈言算是老相识。”
叶适笑着点点头,对康定的两个孩子道:“你们的母亲, 为了给你们父亲报仇, 付出了很多, 如今大仇得报,你们不能还要求她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人总得向前看。朕知道你们俩为难沈言,所以今日才跑这么一趟,现在,朕命令你们给沈言一个机会,若是他对你们娘亲不好,你们再赶他出门,可有异议?”
陛下亲自下旨,俩人哪儿敢不应,相视一眼,只得躬身应下。
正在这时,家厮来报:“回禀长公主,姜少主携妹求见。”
叶适闻言,看向康定,问道:“姜少主?就是那个都尉?太/子/党羽?你推脱掉赏赐,给求情的那个人?”
康定点点头:“姜少主,他们兄妹没有什么坏心,灼风当初攀附太子也是为了好好护住自己妹妹,算不得太子心腹,所以臣女才敢求这个情。”
叶适点点头:“朕知道,若是太子身边的要紧人,朕在登基前就清理了。也罢,朕不想见生人,听闻你府里的后花园是按照江南风俗修建的,难得来一趟,朕去瞧瞧。”
康定站起身,指了一名家厮,叫带着叶适进了后花园。
不多时,姜灼华兄妹走了进来,康定长公主一见这俩人这副德行,不由愣了,蹙眉讶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姜灼华苦笑两声儿,只得道:“小姥姥,新帝登基,我和哥哥怕是性命难保,那日神伤喝酒,摔下楼了。”
姜灼风亦在一旁赔笑着点点头。
康定闻言,忙上前查看两人伤势,而后面上露出万分庆幸的神情,扶着胸口道:“早知道你们俩这么沉不住气,我就应该早早告诉你们。我助陛下登基有功,推脱了赏赐给你们兄妹二人求情,你们不会有事的。”
幸好命大没死,不然得多冤枉?
姜灼华:“……”
姜灼风:“……”
兄妹俩闻言,看着康定长公主,眼里满是惊讶和感动,毕竟他们俩这些时日,一直将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呢,骤然听说没事儿了,那心头的感觉,就好似经历了冰与火的两重天,一时竟有些接受不来。
忽地,姜灼华低眉一笑,随即泪水便盈满眼眶,姜灼风不方便,姜灼华率先跪地行礼感谢:“多谢小姥姥。”
康定伸手摸了摸姜灼华的鬓发,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番感谢后,几人方才落座,聊了好一会儿,正在这时,康定长公主似是想起什么,对姜灼风道:“你随我来。”
姜灼风点点头,拄着拐跟着康定翁主进了隔壁的房间,独留姜灼华一个人,吊着胳膊在屋里喝茶。
正在这时,姜灼华忽然听到隐约传来一段缥缈的琴声,操琴者技艺高超,那琴声,就好似从天际而来,卷着天宫里五彩缤纷的祥云,在耳畔缭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