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华一直期待着赴约那名女子的出现,然而,申时过了一刻钟,没人来,申时过了两刻钟,依旧没人来。
姜灼华见此,不由四周看了看,尤其是往来路上看去,但见林间的小路上,除了他们来时,留下的那蜿蜒曲折车辙印,再无半个人影。
叶适看时辰差不多了,他也站累了,便转身走出亭子,来到车外,看向车内的姜灼华,装模作样地对她道:“她……兴许不来了……”
姜灼华看着叶适面无表情的脸,心间不自主的补足了他心里的难过,以为他是隐藏了心中的悲伤。
她手里捏着半块糕点,干笑两声儿,开口道:“再等等吧,兴许是路上被什么事儿耽误了。好事多磨嘛,别人家来了,你又走了。”
姜灼华是真心这么说的,她并不希望自己之前听到美好故事,就这么便破碎在眼前,更不愿意柳亭之体会那种被爱人放弃的感觉,毕竟她清楚的知道那有多痛。
叶适闻言愣了,他没想到姜灼华还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难道是怕他难过吗?在安慰他吗?
她都这么说了,自己作为一个“敢为爱私奔”的人,不多等一会儿,怕是就会露出马脚来,念及此,叶适点点头:“多谢小姐。”
道谢后,他复又走回了孤鹜亭内,站着继续“等”。
姜灼华看着叶适的背影,忽然有点儿吃不下了,忘了自己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点,喊了个家厮过来,小声儿吩咐道:“去路上看看,有没有年轻姑娘往这边儿赶?”
小厮领命而去。
小厮走后,姜灼华在车里换了个坐姿,拉过一个软垫垫在后腰上,朝孤鹜亭内的叶适看去。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下午的时候就在刮风,越是临近傍晚,风也越大,天际变得灰蒙蒙的,尚未落山的太阳藏在浓尘后,就好似灰白的纸上滴上了一滴橘色的颜料,渐渐晕染而开。
叶适玄色的斗篷,在孤鹜亭内随着卷来沙尘的风翻飞不停,好似滚滚浪涛。
他此时的身影落在姜灼华眼里,才是真正的孤鹜,本是等心爱之人一同离开的,可是这都快酉时了,人呢?
也不知为何,姜灼华看着叶适此时的背影,在觉得他仿佛一只孤鹜的同时,竟还在他身上觉察出那么一丝丝高贵的气息,一般的乐师,会有这种气质吗?
就在姜灼华疑惑间,派出去的那名小厮赶了回来,来到车前向姜灼华回禀道:“回小姐的话,前往孤鹜亭的路上,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姜灼华闻言,心底一凉,看向叶适的神色中,满是同情与理解,而后摆摆手示意小厮下去。
叶适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他抬头看了看天际,见已过酉时,方才转身走出了孤鹜亭。
大抵是站得时间太长,叶适只觉小腿有些发僵,走起路来有些慢,还有些怪。
姜灼华见此,自然是理解成了失魂落魄。
叶适来到车前,看向姜灼华,说道:“她大抵……是真的不来了。”
“呵呵……”姜灼华干笑两声儿,说道:“兴许她今日有事儿耽误了呢。你回去后问问,问好缘由解开今天的误会,千万别什么都不问对方,就自己心里瞎猜。大不了过些时日,咱们再安排一次。”
叶适摇摇头,说道:“不必了,其实之前我就有感觉,每次给她写信,回得越来越慢,且字数也越来越少,大抵是有征兆的。”
“这、这样啊……”姜灼华眉眼微垂,她一直想要这样一个人,为何就得不到,旁人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