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姜灼华耸耸肩,复又躺会了榻上,手放在了身边。谁知,手刚放下去,姜灼华却摸到被单有些凹凸不平,好似下面有什么东西。
她不解地坐起来,然后拉起了枕边的床单,只见,自己当时给叶适的那枚簪子,静静的躺在单子下。
她愣了愣,伸手将那枚簪子拿了起来。皇帝、皇帝怎么会把她的簪子放在枕边?莫非……对她动心了?不会吧,开什么玩笑?
姜灼华看着簪子,正在愣神间,却听寝殿的门开了,她抬头一看,便见黎公公带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黎公公来到姜灼华面前,行个礼,陪笑着道:“娘娘,这是几套换洗的衣服,陛下说您先将就穿穿,改天让尚衣局的人来给娘娘量了尺寸,然后再好好订做四季的常服。”
姜灼华点点头,下榻行礼:“谢陛下赏赐。”
黎公公又命小太监将另一个托盘放在桌上,然后说道:“这些是陛下命太医院送来的胭脂水粉,都是不伤胎的东西。陛下还吩咐,日后娘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便是。”
姜灼华笑着行了礼:“陛下费心了。多谢公公跑这一趟。”
黎公公笑了两声,忽地注意到姜灼华手边放着的簪子,便指着簪子笑着道:“哟嗬,这簪子,莫不是娘娘的?”
姜灼华不解地点点头:“是我的,怎么了?”
黎公公忙道:“哎哟,娘娘您不知道,这些时日陛下的魂儿都叫这枚簪子给勾跑了。两个月前,陛下刚回来的那一个月,日日对着这枚簪子傻笑,去书房就拿到书房,会寝殿就拿到寝殿,除了上朝,总之是到哪儿都不离身。过了一个月后,陛下似乎派人去了康定长公主府上两回,问有没有娘娘的消息,但是娘娘没有信儿给陛下,陛下就又苦闷了起来,后来跟自己赌气似的将这簪子藏在了床单底下,一直到听说娘娘怀孕,将娘娘接进宫之前,陛下的眉头啊,就没舒展过。”
姜灼华愣愣地听完,复又拿起了手边的簪子。按照黎公公方才说的话,叶适的所有表现,分明就是对她动心了呀,且还很上心,难怪他愿意为自己不纳后妃。
不知为何,这一刻,知晓了叶适一番真心的姜灼华,心间再次冒上强烈的熟悉之感。
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姜灼华抬头看向黎公公,试探着开口问道:“陛下小名叫什么?是不是阿阳?”
黎公公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着点头道:“没错啊,陛下字正阳,太后在陛下小时候就唤他阿阳,娘娘如何得知?”
姜灼华闻言委实愣了,她记得那晚在姜府,叶适叫她华华,听到这个叫法儿,她竟然很习惯,面对他的亲密,分明是陌生人,却一点儿抵触都没有,且她还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阿阳。
她当时还疑惑,她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没想到他真的小字叫阿阳,可自己从未听过,他更是从未说过,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奇怪,当真奇怪,自从与皇帝见了面,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这种奇怪的熟悉感,关于他的小字,更是诡异。
黎公公见姜灼华发愣,关怀道:“娘娘怎么了?”
姜灼华闻言思绪被拉回现实中,干笑两下,道:“哦,没什么,公公您回去伺候陛下吧。若是可以,不知您能否给陛下带个话,问问陛下,晚上能不能陪我用晚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果和皇帝一起吃饭,会亲自给她夹菜,她想再确定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即便很荒唐,她也不得不信缘分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