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适见状,心头一慌,不成,如果现在的华华,没有前世的记忆,一定会被骗的,他必须得去解救他的华华。
想着,叶适放下车帘,对良翰道:“良管事,我落了曲谱在清音坊,容我回去取一趟。”
良翰嫌恶地看了叶适一样,仿佛再说这么要紧的东西你怎么能忘?而后掀起车帘,对车外的人说道:“停车。”
马夫勒马,马车停了下了,叶适道了声谢,而后下了马车。
站在街道上,叶适眼见着宋照和送聘礼的队伍消失在街头,他没有犹豫,直接追了上去。
这时,车内另外一个一直与叶适不大对付的乐师,多事地掀起了车帘,见叶适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心中一喜,忙细细观察。
待他确定叶适去的不是清音坊的方向后,对良翰道:“良管事,不好了,叶适没回清音坊,往别的方向去了,怕别是要逃。”
良翰闻言,眸色一寒,问道:“去了哪里?”
那乐师忙给良翰指了方向,良翰紧着便下马车追了过去。
叶适一路跑到姜灼华府门外,送聘礼的队伍已经进了姜府。
叶适紧着就要往里冲,谁知却被姜府家丁拦下:“哎哎哎,谁啊谁啊?姜府是你随便闯的吗?”
叶适赔笑着道:“这位小哥儿,我有要紧事要跟姜大小姐说。让我进去。”
说着,叶适作势就要往里冲,那家丁又将他拦下,说道:“今日是宋公子给我们大小姐送聘的日子,你有什么事,改天再来。”
叶适蹙眉急道:“我就是为此事而来,你快让我进去,再晚来不及了。”
那家丁拦着叶适,就是不让他进,那家丁见叶适这般执着,委实恼了,照着叶适肩头用力一推,便将他推下了门前的小台阶。
叶适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待他站稳后,复又往姜府门里冲,那家丁接着拦,正在这时,叶适身后传来一声怒骂:“叶适,你胆敢哄我。”
叶适心底一凉,扭头一看,正是良翰追了上来,他眸中一惊,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那家丁掀翻在地,朝姜府正厅跑了进去。
良翰神色更冷,随后便追了进去,独留那家丁哎呦呦叫唤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后腰,一瘸一拐地追了进去:“你们不能进,再不出来我报官了啊。”
叶适已经见到姜府正厅门内乌压压的人,以及一地扎着大红花的聘礼红漆木箱,而姜灼华,他心心念念的姜灼华,正坐在上座的椅子上。
叶适唇边刚露出一个松快的笑意,谁知后背忽然一疼,身子失重,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忍着疼,手撑着地面扭头一看,正是良翰追了上来,往他后背上重重踹了一脚。
他没空理会良翰,忙爬起来想接着往里跑,却不知良翰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鞭子,挥舞着,重重抽在了叶适身上,疼得叶适当即只觉眼前一黑。
良翰连抽几鞭子,叶适素白的流光缎袍子已变得破烂不堪,还夹杂着丝丝血迹,良翰看叶适疼得没了往前冲的力气,上前提了叶适的肩头,冷声道:“随我回去领罚。”
谁知叶适奋力挣扎,怒吼道:“我不去。”而后和良翰扭打在一起,逮着机会就要往正厅那边冲,奈何良翰抓着他的衣服一直不撒手,叶适想挣脱也费点儿劲。
眼看着被良翰往外拖出去几步,叶适便着急冲正厅的方向大喊道:“华华,华华,大小姐,不能嫁,你不能嫁!”
这几嗓子,声音浑厚有力,正厅里的人,都不约而同朝叶适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