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令,是要掉脑袋的。”
“我们都知道,你快走吧。”石头说完,继续指挥众人收帐篷去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收好帐篷,就地藏好,所有的马都解开缰绳,随它们自己吃草去了。收拾好后,每个人轻装简阵,除了身上的衣物和武器外,几乎全部都是平安饼了。
石头让其他人到城门口待命,他自己则带着青山,去金贵家找沈依依。
金贵家的院子,在陈军屠城中被烧毁了半边,剩下的那半边也摇摇欲坠。已经辨不出形状的大门前,金贵正在与老伴说话,他的小孙子则哭着抱紧了他的腿。沈依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天边的流云。
石头正要上前,却见沈依依冲他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他赶紧停在了原地。
院门前,金贵用力掰开了老伴的手,用责备的口吻道:“哭什么,看把孩子吓的,赶紧带他进去。我只是进山采药,顺便弄点吃的,你们安心等我回来。”
“你骗人!”金贵老伴泪眼婆娑,“我跟了你一辈子了,你哪次采药,不是说走就走,什么时候专程回家道过别?你肯定也知道,这一去就回不来了,所以才特意回来最后看一眼孙子。”
金贵明显语塞,顿了一顿才开口反驳:“胡说,我只是回来给你们送干粮。”
“干粮托人送回来不就行了?”金贵老伴一面说着,一面看了沈依依一眼。
沈依依依旧在看天边的流云,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但石头却看得很真切,她的眼中也有了泪。
是,他们这一去,九死一生,说不准还没找到那支两百人的队伍,就先把命断送在陈军手里了。原来金贵之前没有答应当向导,不是不愿意,而是知道这后果,想要回家和家人道别。毕竟,这说不准就是人生的最后一面了。
石头想着想着,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金贵用力掰开了老伴的手,道:“我真的只是去采药,别多想,照顾好咱们的孙子,等着我回来。”
其实他只要告诉老伴真相,老伴一定会支持他的,可是刚才那位沈夫人说了,不能暴露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所以即便老伴很难劝,他还是忍住了。
金贵强行把老伴和孙子推回了院子里,转头对沈依依道:“我们走吧。”
沈依依微微点头,与他朝石头走去。
金贵一看到石头,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腰间:“你带的是,砍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