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趟两个月。
只是医生说了,杨越的这一辈子,怕是再也上不去高原了。
三千米都不行。
杨越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一整天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吊在天花板下的日光灯。
那是眼镜蛇第一次从杨越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的颜色。
眼镜蛇知道杨越为什么会绝望。
他心心念念地想要回到十六师,而十六师是高原部队。一个上不了高原的士兵,回到了高原部队的意义,又在哪里?
眼镜蛇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杨越摇头,“哭不出来,眼泪早就流干了。”
他现在能亲身体会到,当初从喀喇昆仑山上下来的欧阳山,内心是何等的无助。
但他觉得自己又是幸运的,他比胡坤要幸运。他至少没有穿着防化服,满眼却没有一个活人。他救了人,他和他的战友们救下了很多人。他也许一辈子上不去高原,也许一辈子再也穿不了防化服了。
但是,这一切都值得。
是的。
杨越挪动着身体,在病床上翻过了身,背对着同样转过了身的眼镜蛇。两人几乎同时抬手,擦拭着眼角流下的泪水。
病床边的桌子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正在充电的手机。
经历了那许多之后,他的那只手机终于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