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他哪里不大了啊?
华裳一入正厅就喊了一声:“阿爹,阿娘,阿兄,我回来了。”
然而,空空荡荡的正厅无人回应,只有桌子上摆放着的四个牌位。
华裳笑嘻嘻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对着牌位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将牌位放在正厅是极为晦气的事情,但她杀人都杀多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个,更何况这样做就好像他们还在等他回家似的。
没多久,青娘便将饭食布好。
李娴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陪华裳一同用饭。
他还兼顾着伺候华裳用饭的责任,通常华裳的眼睛飘到哪里,他就立刻将菜盛到华裳的碗中。
华裳突然伸手按住了他:“不用了,你都不是我亲兵了,不需要再做这些了。”
李娴执拗道:“即便我现在官位升了,我还是将军你的亲兵。”
华裳劝不动他,只得由他去了。
饭吃到一半,宫里突然来了人,说圣人有赏。
华裳无奈道:“几个时辰前不是刚赏过宫花吗?怎么又赏?圣人还真是吃饱了撑得。”
李娴:“将军慎言。”
天底下怕是只有华裳敢这样胡言乱语了吧。
来赏赐东西的是个看着就机灵的小太监,小太监见华裳要下跪,立刻上前扶住,道:“圣人特许华侯爷免跪。”
华裳立刻蹿了起来,好像下跪也是不情不愿似的。
李娴又在心底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太监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递给华裳:“这是圣人的赏赐。”
给完之后,小太监没有多逗留就走了。
华裳捏着长长的锦盒回到卧室,狐疑地晃了晃:“可千万别是什么卷轴字画。”
别人得了圣人的赏赐,恨不得当传家宝供着,偏偏将军你一脸嫌弃。
“嗯?”华裳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眼睛亮了。
她猛地打开盒子,就见黄色绸缎包裹着一把带着金色刀鞘的长刀。
华裳握住长柄,猛地抽出,金灿灿的光华瞬间映亮了她的眸子。
李娴仔细打量,忍不住赞叹:“刃如秋水,吹毛立断,是把难得的好刀。”
华裳却哼了一声,将长刀随手一扔,长刀在空中一转,她用两指夹住刀身,将长柄和小镡朝向他的方向。
李娴不解其意,老老实实道:“这柄长刀用了不少金银,所以刀身才呈金色,与长柄和小镡上的菊花纹饰很相配。”
华裳将长刀扔给李娴,淡淡道:“我今日出了大殿,在宫门口跟老狐狸探讨了两句宫花的问题,老狐狸故意嘲讽我,说我适合菊花和杏花,结果,晚上圣人就送来这把刀,你还不明白吗?”
华裳长腿一伸,直接倒在了屋里的长榻上。
她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房梁道:“圣人是在敲打我和老狐狸呢,我们所说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李娴瞪大眼睛,突然觉得手里的刀格外沉了。
华裳一腿架在另一条腿上,随意晃了几下,语气轻松道:“算了,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我还是喜欢我原先的刀,唉,到底什么时候能修补完啊。”
华裳擅使长刀,在边关时刀不离身,回长安后因为长刀有所损耗,便不得不找人修补,没了长刀在身上,华裳甚是空虚。
李娴将陛下赐予的宝刀收好,低声道:“明日我去问问。”
他将宝刀放在一旁,就转身出门了,没过一会儿便端来了